秦鹳的大脑急速运转,最后捋清了现状,还未开口,对方先问了。
虞潞也很疑惑,这位有过几面之缘的男生,依稀记得是设计系的学长。
本来只是看着有点面熟,打量了几眼衣服和配饰,就更加确实了是设计人。
她不急不慢地站起身,把樱桃木椅子往旁边移了几步,“你是设计系的学长?”
“对对对,我是设计系的,我叫秦鹳。”男生看起来很兴奋,有种外出打工多年回家见到孩子被认出来的激动感。
“我认识你学妹,你是油画系的虞潞,嘿嘿,我们曾经参加过同一画展。”就是在那次画展,初次见识到了学妹的“钞能力”。
“噢噢,”虞潞努力回忆,从记忆深处终于挖掘到一些线索,似乎好像大概有这样一个人。
“你就是之前在画展上,在空白墙壁上挂了自己的手链,做艺术实验的那位吧。”
秦鹳脸上瞬间尴尬起来,那次是他突发奇想,主要是他当时,看周围很多人都对挂在墙上的油画极尽吹捧,从画风、线条、感情多方面大吹特吹。
听得他一个略懂皮毛的学生尴尬得要抠出沙漠大别墅,又看到那个大肆乱分析的人,洋洋得意地接受周围普通人崇拜的眼神。
他灵机一动,快速去了展出另外一处人少的地方,把不规则回形针手链放在墙壁上,并用双面胶粘住,然后就去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看看会不会有人再来分析他的大作。
结果就是,真的有人在手链面前停住,虽然不同于旁边玻璃严密保护的画作,这个作品显得格格不入,还没有任何保护,但在这个艺术画展上,就是格外有艺术性。
不少的人为此驻足,饶有兴趣地欣赏了半天,包括那位夸夸其谈的伪鉴赏家,大言不惭地说这是他看过最有动态感的艺术品。
秦鹳在角落憋得脸都红了,最后忍不住去了卫生间哈哈大笑,把隔壁坑位的人吓了一跳,被骂了一句神经病。
当然,这件事没有瞒天过海,最终还是被画展主人发现了,当时秦鹳回到沙发那儿,继续看乐子。
然后就来了一群人簇拥着一位老者从他眼前经过,老者为周围的人一一介绍自己的创作。
在看到墙壁上的回形针链条,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旁边的助理立马叫来保安。
几分钟后,他们的目光锁定了角落的秦鹳,他发誓,这辈子没有被行过这样的注目礼。
除了上学时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在教导主任的监督下,不得不念出羞耻的检讨书。
现在的羞耻,跟当时不相上下,好在他的脸够黑,硬是掩盖了皮肤的涨红。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虞潞,当时她穿着灰色大衣,老者周围人很多,但也能一眼锁定她。
就在老者要发话前,虞潞靠近老者耳语了几句,对方就不再计较,带着其他人走了。
不过保安还是把他清场出去,本来他还以为会以扰乱治安被关小黑屋,结果平安无事。
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帅气,让学妹为他求情,结果靳明月得知此事后,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幻想。
问他那天穿的衣服后,就说答案写在衣服上了,他看着自己大胆裁剪的衣服,摸不着头脑。
“哈哈,”他尴尬地笑了两声,后来他才知道,那种在普通人眼里出格的衣服,只有艺术生和艺术生会惺惺相惜、产生共鸣,并且一眼断定对方也是艺术生。
用靳明月的解释来说,毕竟,谁会穿个像流浪多年的老狗造型的衣服,自信满满地去看展呢。
秦鹳:“…………”你不懂艺术!这明明是元素堆叠。
糗事就糗事吧,好歹让人印象深刻,这不学妹就记得他是设计系的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