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安静中流逝,十多分钟后,速写完成。
虞潞一丝不苟地看着笔下的线条,想着如何完善线条色调,来加强意境美感。
手机传来了铃声,虞潞仿佛没有听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铃声响过几遍,最后不甘心地消停下来。
当虞潞从全神贯注的状态中走出,已经是半个多小时后,时针指向了3点半。
“好像刚刚有什么声音响了?”虞潞估摸着是电话铃声,这已经不是她错过的第一个电话了。
莫名心虚的虞潞舔了舔嘴唇,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妈妈就是二哥。
果然,“妈妈”两个字在未接电话的界面重复了3次,一次比一次时间间隔得更短。
虞潞甚至能想象到她的母亲朝芫华,在等待接通时的表情从开心笑到翻白眼。
以往发生这样的情况,朝女士会在电话回拨接通后,阴阳怪气一番,哪怕她自己打麻将也不理人。
虽然充分理解“女儿是贴心小棉袄”和“虞宝在认真画画”两件事,但朝女士会义正言辞地反驳:“你们仨(指亲爹、大哥和二哥)都惯着她,我可不惯着。”
但实际上,最宠虞潞的就是她了,除了在不接电话和不爱运动两件事上让朝芫华颇为头疼,但她刀子嘴豆腐心。
不接电话,是担心虞潞出了意外;不爱运动,她就指挥大儿子、二儿子轮流背妹妹。
曾一度考虑在虞潞皮肤里植入芯片,被二儿子哄笑像小狗一样有芯片导致计划失败。
也曾购入全自动轮椅、滑板、平衡车等一系列代步工具供女儿使用,最终成功在仓库里积灰。
果不其然,朝女士接通电话第一句就是:“喂,你是谁啊?给我打电话?”
面对朝女士的明知故问,虞潞通常会说软话:“妈妈,是你的虞宝啊。”
“我有珠宝、珍宝和墨宝,不知道你是哪个宝?”朝女士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傲娇。
这个时候虞潞总会很配合地回答:“当然是贴心小棉袄虞宝。”
“我看你是黑心棉做得小马甲,漏风还漏水。”话虽然说的很强硬,但朝女士的语气里带着笑意,深知自家亲妈套路的虞潞松了口气,又成功过关。
“不过虞宝,有可能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能及时接通电话。”朝女士说这话时语气苦涩,她的三个孩子中,每个孩子都自认为平等的对待,不过说实话,还是偏心最小的女儿。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孩子呆在自己的保护之下,不过想归想,当初虞潞提出要申请国外的艺术学院时,朝女士是第一个同意的。
反而是平时看起来华国式内敛不多话的虞父,一开始铁了心不同意,为了不让虞潞伤心,余下的三个人轮番上阵劝说虞父,最终才松了口。
“好的,妈妈。”虞潞的心房塌陷了一块,如果朝女士强势地说出这句话,她可能会找借口为自己辩解一二,可朝女士放软了语气,慈母般地商量,虞潞这人吃软不吃硬,才能真正听进去这话。
母女俩接下来聊了很多,大多数时间是朝女士在那边说,虞潞在这头安静地听,时不时附和两句。
从家里的松狮犬馒头误食芥末,过敏肿成大胖子被送进医院,说到了前天的牌局,运气好到开局天胡,再抱怨家里大哥、二哥忙工作不回家…………
这些家常话,是每次通话的惯常内容,朝女士平时也是贵气端庄的豪门太太,在外能用眼神绝不开口,在家里也会保持高水准姿态,唯有面对女儿时,絮絮叨叨、啰里啰嗦。
连家里的保姆周妈都要调侃:朝女士这辈子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跟女儿说的话。
上次电话煲了一个小时,快要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