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是KFG前队长,也是因车祸不幸去世的可怜人,靳明月扯起一抹冷笑,不知道对方谈起这件事的意图:“人都走了,什么真相不真相的。”
老钱突然暴起,一把捏着他的双臂,虚胖的身体硬是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他盯着靳明月,“你要知道,你应该知道,不能让他的死亡归于暴雪路滑。那天我明明给车子轮胎加了防滑链的……”
靳明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更年长的男性,那个曾经虚以委蛇的经理,在自己面前抱头痛哭,还吸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
“你是说,队长的去世有隐情?你知道是谁?”靳明月反应过来,不停地追问他,只得到男人哭泣的回应。
没有太多安慰别人经历的靳明月,只能抽了几张餐巾纸,递给了痛苦的男人,所幸这人情绪一阵一阵的,没有一直哭到天亮。
“Q,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吗?嗝,”老钱把擤了鼻涕的纸巾对折,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哭得还是被风吹得。
“因为我查到了真相,A的死亡,除了你我,整个训练基地的人都不清白。他们或多或少,间接造成了A的死亡。连那天的早餐豆浆里,都有少量的花生,那群畜生,就是想让A死。”
A对花生过敏,任何花生制品,都会让他呼吸急促、双眼模糊,那家伙还分辨不出花生的味道。
靳明月听到这里,捏紧了啤酒罐,短暂愤怒之后是沉默,“老钱,你已经离开了,我也离开了。”
其实他从老钱这里知道了,离队之后仍然针对自己的缘故,原来那群人是想让自己永远没有足够力量去与之抗衡。
他们赶走老钱,打压自己,就因为他俩不愿同流合污,多么可笑的团结,多么可耻的凝聚力。
刺骨的冷风吹过,靳明月觉得这风有几分温暖,拉开拉环,他喝下了今晚的第一口啤酒。
“所以啊,Q,你要强大起来,我们要合力把这群混蛋赶下来,不求别的,只为给A报仇,法律上咱们制裁不了,财力上咱们努力……”老钱这时有些糊涂了,又说了些胡话,最后趴在油腻的桌面上沉沉睡去。
靳明月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闷闷地喝完一罐啤酒,看着远处即将升起的晨曦,自顾自地说:“会有那天的。”
第二天两人分别的时候,老钱完全不像昨晚那样,又恢复了油嘴滑舌的样子,一个劲地道歉,强调自己昨晚都是在发酒疯,说得话都是胡话不可信,靳明月沉沉地看了他一眼,挥手告别。
此时,靳明月还未主动发消息给对方,就收到了老钱的问候。
经理-老钱:Q,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不用细想,就知道老钱用欠欠的语气让自己选择,多半也是听到了KFG收购的传闻,不过靳明月还是配合地选择了“好消息”。
Q:好消息。
经理-老钱:哈哈哈,好消息是有集团要收购KFG,那几头猪终于要滚得远远的了。
Q:那坏消息呢?
经理-老钱:坏消息是,不知道收购方是什么德行,KFG是向前还是向后发展,都是个未知数。
Q:你有小道消息知道是谁吗?
经理-老钱:现在是保密阶段,不过我确实有小道消息,据传收购方是大集团,北边的虞家。
即便是之前就隐隐有了猜测,但从老钱这里得到了确切消息,靳明月还是受到不小的震动,他的瞳孔闪了闪,好几种情绪涌上心头,如果真的是虞家,那么他敢百分百肯定,是虞潞主导的。
一想到她力排众难,可能会因为收购KFG如此指向明确的大事,而遭受委屈,靳明月几乎立马拨打了那个熟背在心的电话。
一定要接,一定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