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翡急促地喘息起来,眼尾的颜色愈发艳丽。傅云琅缩起手指,虚弱道:“学长,别玩了,快放开我。”
叶翡勾起唇角,握着傅云琅的手指富有技巧地玩着批,像个久经沙场的流氓在调戏纯情男大,一边喘一边冷酷道:“就不放,你去告我吧。”
傅云琅恍惚了。他将叶翡锁起来的那一刻,绝对没想过事态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他怔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飘飘忽忽道:“学长,饭做好了,我去看看。”
他把手从叶翡的批里拔出来,胡乱冲了冲,转头仓皇离去,去厨房逃难了。叶翡回过身,将眼睛贴近镜面,看着自己欲求不满的面容,发出一声长叹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他一脸恹色地理好领口,把满背的吻痕藏起来,又用冷水冲了冲脸,勉强找回一点正常社畜的状态。一缕饭香顺着门缝飘进来,他用毛巾擦干脸,去吃最后这顿断头饭。
吃完这顿饭,医生差不多也就到了。他那破破烂烂的谎言也会一戳即碎,变成满地泡沫,把他推回工作的漩涡。上班也就上班吧,叶翡本来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逃避下去。他只关心一件事。
“老公,你愿不愿意操我一辈子?”
叶翡坐在餐桌边,突然开口道。傅云琅被他粗俗且直白的表白哽得差点呛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神近乎茫然。
叶翡挑了挑眉,察觉到自己的言辞似有不妥:对于这些文学逼来说,他们通常更偏爱那些文艺且婉转的暗示。于是他搜肠刮肚地想出了一个书面一点的措辞,郑重道:“对不起,我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什么,您是否希望与我交媾一生一世?”
傅云琅的表情呈现了一番剧烈且精彩的波动。他看上去是想先把喉头哽着的食物咽下去再开口,但好像咽不下去,便重重地咳嗽起来。所幸他及时地用抽纸捂住了嘴巴,一边咳嗽一边抽搐,脊骨一耸一耸的,像突发了某种癫症一般。
叶翡彻底心碎,感觉自己的初恋终究错付了。他明明是后心动的那一个,为什么还是会一败涂地!
他幽幽地凝视着借咳嗽掩饰神色的傅云琅,刚想说点什么,门铃响了。他呼了口气,道:“我去开门。”然后摸索着放下餐具,走向门口,完成一个瞎子最后的表演。
他打开门。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医生提着一个略显沉重的医疗箱站在门口,见到他后露出意外的神情。
叶翡不禁瞳孔微震。
这不是他本科同学何荻吗。
何荻是医学院的,跟他一级,两人之前都在一个学生组织里共事过,彼此是老熟人了。叶翡喜尬参半,用脚趾抠了抠地,缓声道:“你好啊,那什么,我现在有点看不清东西,见谅。”
理解,没戴眼镜嘛。何荻显然也认出他来了,笑着冲叶翡点了点头,倒退着看了一眼门牌是傅云琅家,没错啊。
“没走错,进来吧。”叶翡给他让了条路,努力眨了眨眼,试图给何荻一点暗示。何荻一头雾水地进了门,只见傅云琅还坐在餐桌边,依旧在咳嗽,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何荻神色微变,目光在叶翡和傅云琅之间来回巡梭了几遍,用口形问:“你俩这是……在一起了?”
叶翡立刻露出嫌恶的神色,恨不得捏着鼻子离傅云琅八尺远。他将脑袋转向不断咳嗽的傅云琅,生疏道:“您有完没完?”
傅云琅艰难地止住了咳嗽,伤心道:“何医生,早上好,这是我……我……”
叶翡截住他的话头,道:“他是我老板。”
“……对,我是他老板。他叫叶翡,眼睛出了点问题,麻烦你帮忙看一下吧。”
“不麻烦不麻烦,客气什么。”何荻连忙道。他偏过头看向叶翡,叶翡无声地冲他笑了一下,笑得他心里毛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