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肇南以前听祁雯清说过。
这涉及税务问题。
“你看,这些人衣冠楚楚,对着一幅画能夸出花来。还有那些西装笔挺的人,在这里推杯换盏,交谈着普通老百姓不会谈论的问题。看似他们多高贵,其实呢,背地里都烂透了。有的人人模人样,背地里却把老婆打到流产,任由小三把正妻气到吸氧。还有的人高高在上,受人尊敬,被别人称呼一声老师。实际上呢?出轨,宠妾灭妻,把自已的妻子逼得郁郁而终。”
胡臻攥紧了酒杯,抬头闷了一大口酒,视线又悠悠转回到周肇南身上。
“你不一样,你明里暗里都烂透了,所以我喜欢你。”
周肇南冷嗤。
转身去二楼看张昆岩外孙女的雕塑。
胡臻跟上来,小声说,“肇南,提前跟你说一声,这几天我们都要住在一起。”
“嗯。”
胡臻再次挽上他胳膊,“我生理期刚结束。”
这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但周肇南对胡臻实在没那个心思。
以前他或许来者不拒,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总是浮现许尽欢的脸。
他最后一次见许尽欢,是她坐在他对面,气得发抖的样子,周肇南现在想想都心烦。
晚上,张昆岩果然把他跟胡臻安排在了一起。
他一直在阳台抽烟,抽到胃难受也不回去。
胡臻从背后走过来,“周肇南,你不会不行吧?”
夜晚很静,风也很轻。
“你就这么欠?”
胡臻笑笑,背抵着栏杆,“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以前周肇南确实喜欢熟女。
但现在......
许尽欢脸颊绯红,睁着眼喘息的样子再次在他眼前浮现。
他猛吸一大口,压下心里的烦躁。
胡臻夺走他的烟,踩灭,“少抽点儿吧,你妈说你胃不好。”
周肇南此时无比想去一个没有胡臻的地方。
于是一言不发地从她眼前走过。
“肇南。”
胡臻从背后抱住他,戴着玉镯的手缓缓向下游离。
风起,女人薄薄的一层裙摆也被吹起。
......
周肇南给许尽欢的小首饰是一对耳环。
护工看见了,赞叹道:“真漂亮。很适合你啊,戴上看看!”
许尽欢合上盒子。
这就是周肇南解决问题的方式。
其实他连首饰也不用送,鲁昶萍在这躺着,她根本跑不了。
至于跟他生气,那更是多虑,许尽欢这么懂事,一定能自已消化好所有情绪。
这个年很快就过去了,街上的行人忙忙碌碌,在十字路口和许尽欢擦肩而过。
喜悦褪去,每个人都死气沉沉。
许尽欢有时候会刷短视频,上面有什么专家分析国内大环境,社会财富差距过大等等。
许尽欢不关心,她的愿望就一个,好好活着罢了。
红灯转绿,许尽欢跟着熙攘的人群过马路,手机在时候响起,她没来得及看就接通了。
“喂?我马上就到医院了,师父她”
“尽欢。”
是沈辽的声音。
许尽欢驻足,身后的人一一越过了她。
前方的路不再清晰,她迷失在这座钢筋森林。
“对不起。”
这是他说的第二句话,许尽欢如释重负。
“沈辽,谢谢你。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我配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