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但一般人都不齐，全凭自觉。”郁庭知说。

这话的意思是，不去也可以。

毛菲想了想，也是，“那你就应该不怎么去吧，像你这样的，肯定是常年都在外面竞赛集训。”

“没。”

郁庭知一侧肩膀挎着书包，单手拿着卷子，“我比较菜，所以天天在教室看家。”

他比较菜？

毛菲愣了下，笑出声：“不会吧，我之前去你们青林校区听课的时候，课后你们学校的老师三句话不离你。”

那可是拔尖的中学里，再拔尖的校区。

在那里面的人随随便便拿一个到其他学校，那都是跟个祖宗似的供起来的角色，与之对应的，里面的老师什么好学生没见过，当然不可能一个个都记在心上，更别提能被他们挂在嘴边的，当时毛菲就特别好奇郁庭知到底是个什么神人。

“要您按照这个标准判断学生好坏，那可简单了……刘老师早。”时间已经快到上课，陆陆续续也有科任老师往班上走，郁庭知还是那一副混不吝的模样，还偏偏挺有礼貌，说话的时候都不忘见缝插针地跟路过的老师打个招呼，“王老师以后肯定见谁都得骂我两句，您且听吧，听多了您也潜移默化，以后见了人不说我两句，都缺了点归属感。”

“……”

毛菲本来还想安慰一下郁庭知，说考试的成绩都是一时的，结果被他这泰然自若的样子都有点给弄不会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们学校每个学期都会有一次排班考试，如果月考特别拔尖也有机会去其他好班……”

“您别这么说。”郁庭知却只是笑笑接过她的话茬子，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觉得五班挺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五班教室门口。

毛菲刚还在对着郁庭知微笑，进门的一瞬间立刻板起脸来：“我在办公室都能听到你们在吵，要不然早自习也别上了，你们就在这吵个够好了。”

一片鸦雀无声间，马格翻了个白眼：“得，走了个鱼雷，又来了个飞毛。”

肖怡宁正好坐马格后面，隔着椅背踹了他一脚，暗示他小心被老师听到翻车。

只是郁庭知空降的消息已经不是什么新闻，有些胆子大的已经看到教室外面站着的人，也顾不上讲台上的毛菲，开始用怪声起哄：“雨神来咯”

“恭迎雨神大驾光临我们普通班！”

大概很多人都或多或少有点这种情节，喜欢看神坠落的戏码。

那些热闹的声音里，有新奇，有兴奋，但更难以忽视的，还是一些幸灾乐祸。

谁不想看学神的笑话。

裴希被吵得刷不进去题，便放下笔，看向讲台上横眉立目的毛菲。

“别瞎起哄，干什么！”

她想起刚才郁庭知说的那句泰然松弛的‘我觉得五班挺好’，再看台下这群油盐不进的小孩，真是高下立判，难免带上了些情绪，但却依然收效甚微。

底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甚至开始拍打桌子，嘴上叫嚣着“雨神”二字。

尖锐又嘲讽。

裴希坐在底下，都有些替郁庭知感到难堪。

一中的天之骄子，一直生活在鲜花和掌声的风光里，突然坠落进这样的环境里，比起兴奋，她更多的是唏嘘。

“别叫了，再叫下去别人还以为你们在作法求雨。”

只是下一秒，郁庭知直接在没有毛菲指示的情况下，走了进来。

他手上还打着石膏，另一只手拿着一沓卷子，六十几张卷子没有多重，他却是先往讲台上放下，才一副受了累的模样活动了一下脖子。

“那既然都认识，那我就不写名字了，毕竟我左手写字比较丑，脸皮还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