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续的拳头却迟迟没来。

她花了一段时间才发现这点,等她抬起头,因泪水而朦胧的视野里,她的丈夫已经回到仪式阵上,拿着那把沾染血迹的匕首,重新在她女儿的脸上比划。

白璃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她想说“停下!”,想说“那是我们的女儿啊!”,但她口中只泄出了呻吟的呜呜,因为抽痛甚至没法发出太大的声音。

她一直颤抖,一直颤抖,连重新站起的力量都没有。

当那把匕首再次落下,白璃呆滞地移开了目光。

她双眼放空看向出现裂纹的穿衣镜,知道会在镜中看到麻木的自己。

但没有。

破碎的镜子里,应该是她倒影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是什么样的陌生人呢?她说不出来。她分明在看着他,大脑里却只能出现“银色的眼睛”、“好像是个年轻人”、“男性”,等等模糊的形容。

这个陌生人长什么模样,梳什么发型,穿什么衣服,她一概不知。

这过于矛盾的感觉让她心中充满疑惑,白璃甚至一瞬挣脱了束缚她的疼痛和恐惧,借着这莫名的疑惑轻声问: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