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收拾了下桌子,之后便灭了灯,跃到房梁之上半躺着,脑子里浮现出刚刚跟司马青在书房谈论的场景。

她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一旦代入那个怀疑,便能察觉到司马青有好几句话都是在试探。

偏头看向窗外,有月光驻足窗台,映照着她眸底,明明灭灭。

此地不宜久留啊。

**

与此同时,训练营的地牢。

墨金一盆冷水将那叛徒泼醒。

分明是夏夜,这水却冷得刺骨,那人惊醒,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司马青。

他满眼都是求生欲,一张嘴就发现自己被酒月卸掉的下巴已经装了回去,眼底浮现出几分希冀,他挣扎着开口:“王爷!王爷饶命啊!属下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所幸为时不晚,王爷!求您给属下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地牢很凉快,就是味道有些不好闻。

司马青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他语气温和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将功赎罪呢?”

那人忙表忠心:“王爷!我知道平王在谋划拉拢萧驰!他还想要挑拨您跟皇上……还、还有!那个酒月也是平王的人!王爷切莫轻信那人啊!”

司马青有些感兴趣地问,“你怎么知道酒月是平王的人?”

“酒月背叛了平王,所以平王一直在追杀酒月,只是派出去的人全都杳无音信。”

“追杀?”司马青微微眯眼,“她如何背叛了平王?”

“属、属下不知……”那人咳嗽一声,声音逐渐虚弱。

司马青无意识地摩挲着指骨,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爷,这人晕过去了。”墨金出声。

司马青却已起身,连瞧都没多瞧一眼,“把人都叫过来,让他们好好欣赏叛徒的下场。”

墨金神情一肃,“是!”

……

回到书房。

司马青又翻出了下午酒月递给他的纸条。

乍一看,没什么异样。

可是放在烛光下,越看越觉得哪里奇怪……尤其是纸条右边的间距。

按照常理,以防边缘沁水字迹模糊,条件允许下,书写纸条都会尽可能地往中间靠,四周留出一定空白。

但他手里的这张,左侧那行字就距离边缘太近了。

甚至有些笔画都拉到了纸外……?

司马青盯着那处看了很久,缓缓放下时,他竟有些看不明白了。

酒月撕掉了后半部分。

显然那部分内容是跟她有关的,大概就是说她是平王的人之类的话。

她竟如此在意名声……还是说,她是担心暴露?

若是担心暴露,她应该不择手段先杀了那叛徒才是……傍晚墨金拖人出去时,她似乎的确有这个打算,但被他叫住后,晚上也不见她去杀人。

这又是为何?

是懒得遮掩了?还是觉得没必要?又或者,她也在试探他?

念头冒出,司马青毫无预兆地回想起在灯桐那晚,酒月那个眼神。

到底,谁在利用谁?

**

翌日,萧无忧想要跟狗玩儿,酒月想到昨晚跟司马青谈妥的事情,便去了一趟训练营。

风奇看着她就冒了出来,“姐姐!你是来接狗的吗?昨日不是才送回来?”

酒月笑了笑,“近来空闲,接回去溜溜。”

萧无忧的事情,只有王府几个人知道,也不便往外传。

“好吧。”风奇没再多问,又兴冲冲地邀请,“要不要跟我们切磋一下?我们最近新练了鞭法!”

他说着,还将不好意思的绯童往前推了推,一副强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