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月起身跟燕皇示意了一下,然后愤愤离席。

而就在此刻,宁妃终于看了两人一眼,她端起酒杯,挡住微微上扬的嘴角。

……

“这个东越大皇子安的什么心?”酒月表情都扭曲了,“他是不是存心来恶心我们的?”

司马青:“……”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回想刚刚那场景,若那大皇子是只孔雀,方才那屏开得能闪瞎所有人的眼。

“他让我冰天雪地地出去驯马?殿上那么大片空地,他就故意把马牵到我面前……”酒月没再说话,但那表情是骂得挺脏的。

司马青落后她半步,看着她顺手折下一枝梅花挥舞着。

“醉翁之意不在酒,东越此行想要进献的,可不止那汗血宝马。”他抿了抿唇,忽然问,“殿下,你之前的话还作数吗?”

正凑着梅花猛吸一口的酒月步子倏地顿住。

司马青跟着一停,语气尽可能平静地问,“侧夫的事……”

话没说完。

酒月却忽然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司马青反应极快地上前,将人接住的同时,酒月满是血污的脸毫无预兆地映入眼帘。

他瞳孔猛缩,一瞬间慌了神。

“殿下……昭宁!燕昭宁!”司马青抱着她放平,却见她嘴唇一张一合,他屏住呼吸凑近。

听到酒月咬牙切齿地说,“靠!这花……有毒……”

话音落下,酒月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梅花枝上,司马青心里骤然一沉。

四周忽然出现一批黑衣人,将两人团团围住。

司马青将酒月抱起,将人无视了个彻底,埋头往前狂奔。

“注意花粉,一个不留。”他说。

仇东方与梅无常面无表情地冲进人群。

第149章 殿下死了,我也不活了

太女殿下中毒,危在旦夕。

消息一经传出,众人无不哗然一片,没想到新的一年,会是以这样坏消息开头!

有人说宫宴被人做了手脚,有人说那马有问题,还有人说是太女殿下误食了毒粉……

大理寺上下都在忙着查这事,可除了带毒的梅花枝外,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大雪一夜,剩余的梅花树上半点毒粉残余都没有。

查无所获,燕皇一怒之下把当晚所有同酒月有所接触的人全部软禁了起来……包括司马青。

此刻东宫俨然成了第二个太医院,酒月屋里全是太医进进出出,而司马青则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

整日听着那些太医摇头叹息,司马青恍惚之间,好像觉得自己回到了半年前。

酒月也是浑身是血地在他怀里咽了气。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

梅无常翻进屋里说,“王夫,一切准备妥当。”

司马青便起身,拉开房门,缓缓走进了酒月的屋子。

这些太医拿这毒没辙,他却是不能再让她死一次的。

原本满是清香的屋子此刻被药气填满,清苦味儿扑鼻而来,司马青缓缓走到她床前。

目光扫过她毫无血色的嘴唇,司马青不敢细看,他动作很轻地取下旁边的大氅,将床上的酒月裹得严严实实。

“别怕,白先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他有些喃喃,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安慰自己,“我们连夜出发,天亮前便能与白先生汇合……”

一边说,他一边将人抱起。

“白先生是谁?”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问话。

“是位医术高明的……”司马青动作一顿,蓦地低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了那清澈的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