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一语地说着,一旁鼓着腮帮子的酒月见证了萧驰表情变化的全过程。

等她咽下嘴里的饼后,萧驰就沉着脸,大步流星地出了营帐,平王紧跟其后。

酒月叼着饼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不是没怀疑过,可这草料喂给别的马吃了,并未出现异常啊。”萧驰带着二人直接去看了上次保存下来的草料渣渣。

剩余不多,就半个马槽。

平王则蹲下身,举着火把靠近,仔细检查着那些草料。

酒月左右看了看平王的动作,不知何时却站在了萧驰的身边。

然后扭头,对上萧驰不怒自威的眼。

怪恶意的。

酒月:“……”

酒月面不改色咬下一口饼,然后不经意地挠了挠脖子,顺手就将那玉佩扯了出来。

萧驰举着火把,注意平王的同时也没忘记留意平王带来的这女子,时刻防备着她会不会在背后做什么手脚……

然而此刻火光一照,玉佩清晰可见,他一眼就认出了这玉佩是司马青随军那几年一直带在身上的那枚。

萧驰不敢置信地看了酒月一眼,没想到这人竟是友非敌。

若是说原本萧驰已经做好这次豁出命的准备了,那么现在看到眼前这女子,他忽然间就多了几分信心。

闻野本事不小,连平王如此信任的心腹都能收买!

此番,他们必定能拿下平王这厮!

眼见萧驰从面露凶光到信任颔首,酒月便知他会意了,正欲将玉佩扯给他,萧驰却又做好表情管理,皱着眉走到了平王身边。

“王爷,可有什么发现?”萧驰沉声询问。

话刚说完,平王就转过身来,举着火把的手微微靠近,照亮了他另一手捏着的东西。

酒月探头看去,是一根干枯的草,放在草料里毫无违和感。

可平王脸色却不好看,他起身,将此物交给了萧驰。

“将军……这便是罪魁祸首,据我所知,这是皇家训马之物,但每次用量都需仔细估算,若是用量过多,则易引起马儿癫狂。”

他一边说,又一边从马槽里找出许多这东西来。

萧驰瞳孔猛缩,不敢相信地凑到马槽边,亲自翻找……果然,随便抓几把草料,就能从其中找出一个那东西来。

“此物需好好保存,像这样暴露在外,药性很快就消失了……”平王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其他的马儿吃了才没事。

萧驰掩面而泣,手中枯草已然被他握成粉末。

“原来就是这东西害了我的无忧,我的无忧啊呜呜……”萧驰一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他险些脱力跪下。

平王反应很快地将他扶住,还是忍不住担心道,“将军可要振作一点,保守起见,将军还是对军中草料都仔细筛查一遍的好。”

萧驰疲惫地招招手,一个将领领命而去。

“有劳王爷了。”萧驰抹掉眼泪,重重地拍了拍平王肩膀,“还请到营帐一叙。”

平王点点头,走了两步后,又回头看向酒月,冲她摆手,“本王与将军叙叙旧,奔波一日,你早些休息吧。”

酒月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她顺从地点点头,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

夜深人静,唯有萧驰营帐中还有阵阵交谈声。

酒月能乖乖回去睡觉吗?她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睡得着的!

无忧分明在司马青家里,萧驰却在这边唱大戏,没人通知她这就演上了啊!

酒月直觉,她就快知道平王那句“萧驰回京,此事就结束”的意思了。

入了军营后,随行的那些死士就藏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