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早些歇息,我不困,再多做几个。”
谢劭没动,半晌后缓缓弯下身,“我也不困,娘子教教我,怎么做。”
温殊色见他一脸真诚,还捞起了地上的一条竹篾,有模有样地比划了起来,想起曾经扎进他手指内的竹刺,这大半夜,她可不想再替他挑一回刺,搁下纱灯,小心翼翼从他手里拿出竹篾,“郎君初学,竹篾会割到手。”
谢劭两手空空,有些茫然,“那我能做什么?”
自己这番折腾,要的便是他这样的态度,体会到了辛苦,方才知道珍惜,抬头问他:“郎君会画画吗?”
谢劭点头,“嗯。”
“那郎君勾画,我来做框架。”指了脚边的纱灯和笔,“这一盏我已画好了一面,另一面交给郎君,郎君喜欢什么便画什么。”
“好。”
早年在东都的十二年,自己也曾名动一时,画过不少让人称赞的画作,翻过她刚画完的仕女图,对比一二,慢慢地落了笔。
两人各自忙着手里的活,耳边的蝈蝈声与夜色融为一体,一点都没觉得聒噪,反而空旷静谧。
温殊色用小刀在木棍上挑完了孔眼,瞟了他一眼,突然小声问道:“郎君今日是不是出去找工了?”
虽有些丢人,但也不能骗小娘子,很久没动笔了,有些生疏,全神贯注地勾完手里的一画,才回答:“嗯,没找到。”
听出了他的沮丧,小娘子开解道:“找不到慢慢来,郎君不必着急,我有这门手艺在,大不了以后我来养郎君。”
小娘子语气豪爽,说完膝盖顶着竹篾,“啪”一声折成了两半,再埋头用小刀剃起了刺。
笔锋一顿,谢劭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