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四人能读书认字,全靠她家姑娘心善,夫人又大度,让她们自小便跟着姑娘一起学。

换做寻常人家,即便家中不缺银钱,也只会让女儿学女红,唯一能读的书便是教女子如何为人的女戒。

竹雨用木棍翻了翻燃烧过的灰烬,确保全烧干净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拿出帕子给她擦汗,宋言汐无奈道:“放心,老夫人这会儿忙着呢,没空找我们算账。”

“账面上总共就一万一千多两,相差了两倍不止,老夫人那边怕是咽不下这口气。”

“咽不下又如何?”宋言汐冷笑,“他们母子若是有本事,便自去户部讨还。”

他们当然不敢!

银子要不要得回来先不说,光是这出尔反尔的行径,便会落得天下人所不齿。

这笔账老夫人或许算不清楚,可林庭风不会。

他向来擅钻营之道,深知比起这些银钱,对他的前程而言什么更重要。

竹雨憋不住想笑,又怕太嚣张,忙道:“姑娘放心,将军院中都已清扫干净,就算有大夫发觉,也查不到咱们的身上。”

宋言汐点头,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让人备好马车,下午随我出府一趟。”

……

林庭风所住的逐风院内,一片死气沉沉。

前来问诊的大夫抿着唇不说话,周遭候着的丫鬟婆子,更是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呜呜……”林庭萱站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脸上灰败,仿佛时日无多的自家哥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老夫人瞪圆了眼,怒道:“哭什么哭,你哥什么事情都没有,你少在这里咒她!”

被向来疼爱自已的母亲骂,林庭萱更委屈了,一边哭一边道:“哥哥……哥哥原本都醒了,听了外头的动静……”

“你说什么?”林老夫人身形踉跄,“你哥好好的在屋中养病,他的院子离门口那么远,他是怎么知道的?”

“呜呜……一个丫鬟,一个丫鬟跑进来说的。”

“可有看清那个丫鬟的长相?”

“瞧着有些面生。”

林庭萱打了个哭嗝,越发觉得委屈。

不等她哭,林老夫人扬手狠狠一耳光扇了过去,气得浑身发抖。

“我不是说让你寸步不离的照顾风儿,你便是这么照顾你哥哥的?”

“母亲……”林庭萱捂着脸,满眼难以置信。

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人,真是那个疼她至极的母亲吗?

动手后的林老夫人也有后悔,但只一瞬,便被胸口的滔天愤怒给冲散。

她咬了咬牙,冷冷道:“你哥若有什么好歹,将军府便完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林庭萱自然明白。

一想到如今拥有的一切,可能都会不复存在,她顿时更伤心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林老夫人看得心烦,正要喊人将她带下去,旁边一直没开口的大夫说话了。

“你们嚷嚷什么,老夫可不曾说过将军的病不能治。”

母女俩齐齐看向大夫。

林老夫人说:“只要能将我儿治好,多少银子你尽管说!”

“黄金千两。”

“一千两黄金?我看你真是活到头了,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敢狮子大开口!”林老夫人登时变了脸色。

林庭萱也说:“你的药难不成是什么王母娘娘的仙丹,好大的口气!”

大夫面色如常,冲着林庭风摇了摇头,提着药箱便要离开。

林老夫人冷呵一声,“你当将军府是什么想来就走,想走就走的地方?”

她拍了拍手,立即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