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他是生气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觉得她此举丢了永川侯府的颜面,连带他这个做弟弟的也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瞥见她松一口气的表情,宋旭柏意识到什么,瞬间白了脸。
他红了眼眶,嗫嚅道:“阿姐,你是知道我的,我绝不可能如此想你。”
宋言汐道歉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她当真是昏了头,怎么会如此想阿柏?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同他和母亲这般,与她血脉如此紧密相连的人。
她可以怀疑任何人,独独不该怀疑他。
宋旭柏忙摇头说着“不要紧”,话锋一转继续道:“我还是觉得不行,他配不上阿姐。”
宋言汐被他逗得哭笑不得,好奇问:“从前你不是一向崇拜他,将他当做毕生追求,书房里更摆满了传颂他英勇事迹的册子,这才多久便翻脸不认人了?”
“阿姐,这不是一回事。”
宋旭柏满脸严肃,一字一句无比郑重道:“他是守护大安的英雄,哪怕是要我这条命我都可以给,但是不能当我姐夫。”
他说着,眼神嫌弃道:“那几个孩子我偷偷去看了,没有一个眉眼相似的,一看就不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
宋言汐挑眉,“你还偷偷跑去人府上了?”
宋旭柏忙摇头,正色道:“我可是正人君子,哪里做的出翻人院墙这种下作事。
是上个月中元节那日,我陪着娘一起上街,正好碰见华阳长公主殿下带着姐弟几人出来看花灯,街上许多人都瞧见了。”
闻言,宋言汐不由心下一沉,“长公主就没带什么护卫?”
“带了,上元节那晚出奇的热闹,人群不知怎么挤着挤着就到了长公主面前。
本以为长公主会怪罪,没想到她如此好说话,还让护卫往后面站了些免得影响她与民同乐。”
宋旭柏越说越觉得奇怪,自言自语道:“往年的上元节也没见这么热闹,娘给我做的兔子灯都险些被挤坏。”
宋言汐默默听着,心头一时思绪万千。
华阳长公主这么多年一直深居简出,就连宫宴都是能推则推,满心向佛不愿被俗世所扰。
这样一个人,怎会突然喜欢上街头烟火气,甚至将四个与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侄孙侄孙女寸步不离带在身边?
有什么东西在宋言汐眼前一闪而过。
忽的,她想到什么,目光灼灼地盯着宋旭柏问:“阿柏,你方才说四个孩子长相并不相似的话,是听谁说的?”
宋旭柏的脸色不免变得难看。
不出所料,锦王殿下多情的美名,怕是早已传遍京中大街小巷。
他什么都没说,宋言汐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
她眸色沉沉,低喃道:“长公主这一子,落得极好。”
“阿姐,你……”宋旭柏满眼后悔。
他不知道此事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背后的那些权利纠葛,只知道他家阿姐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多嘴说这些。
宋言汐回神,对上他眼底的担忧,轻声道:“阿柏,答应姐姐一件事,方才的话以后不许再提,即便是同娘亲说起也不行。”
宋旭柏重重点头,“阿姐放心。”
自已看着长大的弟弟,她自然放心。
只是有一事,她需提前与他言明。
“阿柏,锦王殿下他……”
马车外传来一声惊呼,有人尖声喊道:“有刺客,保护王爷!”
宋言汐登时沉了脸,从马车内壁抽出一把长剑丢给宋旭柏,又拔出腰间佩戴的匕首挡在身前作防御状。
她冷静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