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他爹这人大家伙也都知道,心善,就喊着那个平川把人抬回了屋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有人忙问:“怎么着?”

吴大娘一拍大腿,“大河爹这头还在给那人看病呢,俩人扭头就收拾东西跑了。”

“你说说这,看着挺好的两个人,咋能干出这种事来。”

“秀梅嫂子啊,你刚刚说这俩人背了事是啥意思?”

吴大娘直接坐在了地上,哭喊道:“你说我肖秀梅的命怎么那么苦啊,嫁了个男人一天到晚正事不干光会烂好心就算了,还天天的往家里招贼。

娘哎,是闺女没本事,护不住你留给闺女的东西啊。”

她哭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简直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宋言汐听着,只觉得包袱里的镯子仿佛在隐隐发烫。

一抬眸,就见墨锦川正看着自已。

地上的雪照亮了他的眼眸,同样也照红了她的脸。

她小声解释道:“我不知道这是她……”

墨锦川接过她的话道:“这是吴大娘给你的陪嫁,你若不拿,她才是真的要骂你。”

这也同样,是她觉得自已唯一值得拿出手的东西。

身处雪地里,宋言汐却丝毫不觉得冷。

比起灶底特意留的余火,更暖的,是她的心。

她最后不舍地看了眼吴家草屋的方向,轻声道:“走吧。”

墨锦川动作自然地拉起她的手,道:“路上滑,当心脚下。”

“不用……”宋言汐婉拒的话还没说完,脚下突然踩滑。

她忙抓紧墨锦川的手,遵从内心道:“如此,便有劳王爷了。”

头顶不知何时落下片片雪花,砸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缓解了宋言汐两颊的热意。

两人头顶小雪,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地里。

走了一段,宋言汐忽然问:“王爷身上还有多少银钱?”

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她想了想又问:“王爷就没想着给自已留点?”

墨锦川放缓了脚步道:“我不是给了你三百两。”

这下,轮到宋言汐沉默了。

片刻后,她问:“王爷把银票藏哪儿了?”

“换成了十两的银锭,田里和山上都分别藏了些,做的标记吴伯一眼能认得出。”

“所以这些时日,王爷早出晚归是去镇上换银子了?”

墨锦川点点头,反问她:“娘子将银票藏在何处了?”

“前两天帮吴大娘纳的鞋垫里。”

就算是官兵前来搜查,也不会有人闲到去翻妇人的鞋子。

反倒是吴大娘,到穿时见到她故意做反的针脚,必能看出些端倪。

想到什么,宋言汐神色有些讪讪,“说起来,大娘方才骂我们白吃白喝的那些句,倒也不全然算错。”

对此,墨锦川很是赞同。

只是眼下,他们还有一事不得不赶紧考虑。

接下来往哪边走。

若是天公作美,他们身上如今带着足够撑上半月的干粮,随便找个山头都能暂避一阵子。

可如今地上已有厚厚一层积雪,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即便他们能侥幸在天明道路结冰之前爬上山,如此严寒也很难挺得过去。

墨锦川一个大男人倒是没什么,冻一冻只当锻炼体魄了,从前在边城也不是没冻过。

可宋言汐本就体弱,又大病了一场尚未完全恢复元气。

上山这条路,行不通。

乌钧既然敢孤身前来,他所带的梁兵想来已经驻扎在附近,青花镇怕是也去不得了。

岔路口,宋言汐看着止步不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