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句,便让乌钧绝了顺着顺着话往下说的心思。

若非拜他所赐,墨锦川也不会一朝沦为废人,两年的时间困在王府鲜少外出。

即便他有再多的苦衷,这也是不争的世事。

乌钧自知无可辩驳,叹了一声道:“王爷若能将证据交于乌某,乌某可助二位平安离梁。”

墨锦川抬眸,“乌先生当知,本王要的是什么。”

不等乌钧打太极,宋言汐冷声提醒道:“你若执意装糊涂,想来也没什么继续往下谈的必要了。”

她连称谓都懒得喊,态度可谓是极差。

再看一旁坐着的墨锦川,眼含欣赏,哪有半点不妥的样子。

就差夸一句我家娘子说的真好,央她多说几句。

事已至此,乌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正如镇上那些人所说,他们家大大小小的事,全是他家娘子说了算。

在心中暗暗感叹了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乌钧斟酌着问:“郡主想要乌某做什么?”

宋言汐:“少装糊涂。”

乌钧面色稍显尴尬。

不是都说这位永安郡主出身名门,最是知书识礼,且心善又有一手好医术。

怎么眼下瞧着,除了医术这一点有待确认外,其他几项皆是不符。

若非长相与他所得画像一样,他甚至都要怀疑,锦王殿下是不是半路见到的这火辣美人。

宋言汐一心只想打断他一双腿,不耐拧眉,“乌先生可是无话可说?”

“自然不是。”

乌钧自知失礼,轻咳一声道:“二位疑惑之事,乌某也只知道些细枝末节,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还在装?

宋言汐眸色骤沉,“既不想说,便不必开口了。”

“郡主急什么?便是想要为锦王殿下报仇,给乌某一个痛快,也总要让人把话说完不是。”

“你说。”

若说得不好,再动手也不迟。

乌钧慢悠悠捋了把胡须,继续道:“两年多前北风坡那一役,并非柯将军有意发起,而是都城八百里加急连夜送来的死令。

若有不从,传令之人有先斩后奏之权。”

“包括主帅柯善?”

“是,且不光是柯将军,连带他手下三位副将两位军师,包括在下,一个不留。”

如此荒唐的行径,除非是下令之人疯了。

再不然,便是传话之人撒了谎。

乌钧摇摇头,苦笑道:“郡主无需用这种眼神看着在下,柯将军也曾怀疑过手令的真假,上头的印章却是皇上私印,做不得假。”

墨锦川冷冷问:“手令上还写了什么?”

“战役发起的具体时间,地点,就连大军佯装败退的节点也是一早安排好的。”

乌钧看了眼宋言汐的脸色,继续道:“王爷此前与将军打过几年交道,当知他并非阴险之人,当日之举实属不得已。”

“继续。”

“我二人虽猜测安军中或有人叛变,可皇命难违,将军为保全手下兄弟只得照做。

只是他一向欣赏王爷,不愿看你年纪轻轻葬身于北风坡,这才与阵前当众废你双腿,既能侥幸留下一命又不至于返京无法复命。”

听出他话里有话,宋言汐立即问道:“手令上要的是诱敌深入尽数歼灭,还是只要王爷一人性命即可?”

手令上未必会写出来,可乌钧作为亲历者必然清楚。

他方才所说,字字句句都在透漏着一个信息。

策划这场战役之人,只冲着墨锦川一人而来。

那人也必然位高权重,能用比梁国大将柯善更重要的筹码,换得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