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故意般,最后四个字说得格外缓慢,微微拉长的尾音平添一股子魅惑,惹得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不,他就是故意的!

若外头真有人来,照着他这么耽搁下去,怕不是要被人拿个现成。

即便方才她误会了他的话,闹了笑话,锦王殿下也不该如此捉弄她才是。

宋言汐心中有些郁结,声音硬邦邦道:“还请王爷配合一些,我好为您上药,免得伤处落下疤痕。”

察觉到她不快,墨锦川收回了手,温声道:“有劳了。”

宋言汐没再说话,为他施针上药后便起身告辞。

暗一带着奚临回来时,只见到墨锦川一人坐在院中,左手与右手对弈正杀得有来有回。

听到脚步声,他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嗓音冷淡道:“屋内有茶,你的院子在左手边第一间。”

奚临诧异挑眉,揶揄道:“今儿又是谁惹咱们战神不高兴了?”

暗一摇头,示意他自已猜。

“这还用得着猜?定是宋家那个小娘子吧。”除了她之外,奚临还真想不到边城能有哪号人物能惹得他情绪如此外露。

即便是在他们面前,如此情形也是极其少见的。

不等墨锦川发作,奚临快走几步,一边走一边哎呦道:“快行行好给我一杯水吧,这一路可走死我了,连口水都没敢喝。”

墨锦川抬眸,看着将自已杯子一把捞过去就喝的奚临,淡声问:“又是哪路仇家追来了?”

奚临连连摆手,举了举手中空了的茶杯示意继续。

暗一不知从哪儿提了茶壶,默默给他添上。

接连又喝了两碗,奚临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真是渴死老子了。”

暗一道:“我还当你改了性子,一路上嘴都不张一下。”

奚临一听这话就来气,当即破口大骂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王八羔子,在江湖上给老子下了追杀令,这一路上我硬是连眼皮子都没敢合一下。”

他顺势往桌上一趴,有气无力道:“能有这么大的手笔,一准是你们萧家的人没跑了。”

墨锦川薄唇微勾,“骂得好。”

奚临被他的反应气笑了,问:“你就不好奇是你老子还是你那几个兄弟?”

暗一登时变了脸色,压低声音道:“当心隔墙有耳。”

奚临笑,“有你们这俩狗耳朵,还怕这个?”

说笑归说笑,他提及正事却也丝毫不含糊。

“我依你所说挨个摸了一遍,这是名单。”

接过他递来的册子,墨锦川越往下看,脸色越沉。

待合上册子之际,他眼底以一片寒意,“这两年,他们倒是一刻都不曾闲过。”

“可不是,我要是他们,也肯定趁着你在府中闭门不出的时候暗中谋划,万一你哪天突然站起来,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要搁你,你肯定也着急。”

奚临说着,啃了一口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的果子,含糊不清道:“不过你家老二也忒心急了点,跟不少人结了仇,现在他的项上人头都快赶得上你值钱了。”

他眼前一亮,嘿嘿笑道:“要不,你让暗一辛苦跑一趟,得了赏金咱们四三三分,暗一四我俩三。”

墨锦川冷淡道:“活腻了就死远点,别脏了我的地。”

谋杀当朝王爷还赏金,亏得他敢想,也不怕有命拿没命花。

“你瞧你这人,怎么说话呢?”奚临顿时不乐意了。

他又啃了一口果子,嚼的咯吱咯吱响。

墨锦川不动声色的将自已的白玉棋盘往一侧挪了挪,分明有些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