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涵郡主此言差矣。”
宋言汐走到她对面,席地而坐,手中捧着的赫然是跟将土们一样的饭菜。
这半月下来,她已然由最初的难以下咽只能勉强靠着暗一打回来的野味果腹,变成如今可以面不改色的吃下半碗。
至于味道,只能说是饿不死。
庄诗涵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作秀谁不会,我只是没你这么重的心机罢了。”
她咬了咬牙,问:“坑蒙拐骗来的银子,你花着心安吗?”
宋言汐面带微笑,反问道:“我何曾花过郡主一两银子?”
不仅没花,她甚至还贴了银子进去,凑整之后才给捐了。
她不说还好,庄诗涵一想到宋言汐拿着她的银子,为自已博下这么多的美名,甚至还在皇上面前有了一席之地,顿时更恨了。
说出去,她都怕人笑话。
见庄诗涵不说话,宋言汐话锋一转,问:“那孩子是何处开罪了郡主,郡主不妨说说,我定让他来给郡主赔罪。”
“我不认识什么昌九,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庄诗涵冷着脸站起身,迫不及待便要离开。
宋言汐蓦地拔高了声音,“我何曾说过他叫昌九?”
一时间,周遭席地而坐忙着吃饭的众将土齐齐转头看来。
庄诗涵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又坐了回去,压低声音道:“我与那个孩子并不认识,为何要为难他?”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
军中的册子曾记载,昌九是大军出发前几日自行报名的,因为医术不过关被军中拒绝后,又恰好被刘大壮遇到才勉强留下来在伙房帮忙。
他们此前并没见过,更别提开罪。
所以她到底为何看他不顺眼?
宋言汐可不觉得,庄诗涵的心眼会小到因为昌九给她递了几次水,帮忙说了两句话便心生恨意置他于死地。
这其中,定然有什么是暗一还没查到的。
庄诗涵眸光闪了闪,一脸不耐烦道:“我没对那个昌九做过什么,你若真有证据,便去锦王殿下面前告状,而不是在这里张口就来。”
说着,她似是想到什么,讽刺一笑道:“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你跟锦王殿下关系匪浅。”
她笑得暧昧,身体往前轻探,压低声音道:“要不你试着吹一吹枕头风,看锦王殿下会不会为了你而罚我。”
宋言汐白皙的脸上多了羞恼,“我没你那么无耻。”
庄诗涵嗤笑一声,满不在乎道:“你懂个屁,我是拥有新时代思想的独立女性,万事只求从心,想到什么便做什么,做了就承认,绝不会同你们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她冲着宋言汐眨眨眼,促狭道:“问句题外话,锦王殿下的功夫不错吧?”
宋言汐虽然觉得她嘴里应该说不出什么好话,还是回答道:“锦王殿下十六从军,战功赫赫,武艺自是没话说。”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庄诗涵一边笑一边捂住了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她压低声音道:“你装什么呀,我就不信你不知道我问的什么。”
宋言汐原本确实不知道。
可她此刻看着庄诗涵暧昧的笑,突然就明白了。
她瞬间冷了脸,眼底是藏不住的嫌恶。
庄诗涵翻了个白眼,不悦道:“都睡在一个马车上了,还装什么假正经,真有意思。”
宋言汐被她恶意揣摩的话给逗笑了,直接问:“诗涵郡主是自已野合惯了,就觉得所有的人都该同你们一样,无媒苟合?”
她的声音不大,却也瞬间激怒了庄诗涵。
“你在这儿装什么清高?锦王殿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