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了?”

小武安这乖乖趴到了她背上,但还是不忘同她道:“嫂嫂要是觉得累了一定要立刻把我放下。”

顾茵站起身把他颠了颠,只觉得背上的小家伙还不如个大西瓜重。

一行三人就此出了坝头村,一直走到天光大亮,风雨大得把王氏手里的伞都掀翻了,最后没办法,王氏找了附近荒山上的破庙休息。

这时候王氏带的那些家伙事儿就派上用场了,只见她先拢了破庙里的干草,而后掏出火折子点火,再折了树枝搭成了个简单的架子,最后在夹子上架上自家的陶锅,从水囊里倒进去干净的水,最后掏出小布包里的姜片,竟就地煮起了姜汤来。

陶锅里的水没多会儿就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伴随着外间磅礴有力的雨滴声,顾茵这才觉得放松了下来。

在就在这时,天边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巨响,就好在闷雷在耳边炸开一般,吓得三人俱是一个哆嗦。

“这雷也打的太可怕了!”王氏嘟囔道。

…………

这场暴雨足足下了半月,最后衍生成了一场雨灾。

坝头村上游的河坝年久失修,终于不堪重负悉数轰榻,一时间洪水肆虐,生灵涂炭。

义军打出“昏君苛政,天理难容”的旗号,声势越发浩大,民间都在传言改朝换代近在眼前。

而在顾茵他们离开的一个月后,一队乔装改扮的人马悄悄来到了坝头村附近。

第4章

他们一行十人,皆是一身玄色劲装,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为首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蜂腰猿臂,身形魁梧,容貌硬朗,侧脸靠近耳蜗处一道拇指长的刀疤,不减他的俊气,反而平添了一丝锋芒。

他们一行人纵马疾驰连夜而来,沿途已经见过无数家破人亡的惨况,个个面色肃穆。

而为首的男人面色更是彷徨悲怆中带着一丝灰败。

他跳下马来,扑进去了已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废墟。

他惶惶然站在满目疮痍之地,开始先用佩剑挖地,后头索性徒手挖掘。

鲜血顺着他的指尖落进污泥,他浑然不觉疼痛一般,挖了良久却也是徒劳无功。

随行之人,皆面露不忍之色,一个褐色头发,白皮深目的年轻小将开口道:“头儿,不然我们去找这里的县官问问,看看统计的伤亡人数是多少……”

其实他们来的时候就打探过消息,河坝崩溃,坝头村首当其冲,无一活口幸存。

当地的官员早就出逃,这一方百姓的尸首早就让洪水都卷走了,根本没人来统计什么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