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池笑着哦了一声，乖乖低头吃饭。餐桌上安静下来，只剩时不时的夹菜动静。

半晌，路池喝了口水，这才提起另一个话题：“这几天我上星网看了一下，各大平台有很多分析你战力的帖子。”

联邦人慕强，关于林景斯的舆论大都是他的打架技巧。

林景斯一顿，很罕见地挑起眉：“你会看和我相关的东西？”

路池平时不上星网，上也是围观论坛人吵架。林景斯原先还担心他被那些天龙人的言论伤害到，但路池看得咯吱咯吱乐，告诉他这也叫一种粉丝。

他说：“骂着骂着就会吻上我，哎，我见多啦。”

机械臂升起，开始缓缓清理餐桌。

路池和林景斯离开餐厅，转战阳台，两个人靠在沙发上说话：“大数据嘛，平时推送的都是你和其他学院的名人。总之，里面特别提起过一个点。”

“他们说你最了不起的不是S级精神力，而是能够完全不依靠茧的辅助，独自驾驶机甲战斗。”

距离茧的问世已经有数百年，这百年间，它存在于联邦人的方方面面。小到手边爱用杯子的颜色，大到贯通机甲的脑机芯片。

联邦人使用它、习惯它、依赖它。

它就像巨大财团的触手，又象征研究院屹立不倒的地位，就连军团也无法抵抗时代潮汐，将AI辅助纷纷接入每架机甲的程序。

而林景斯之所以被年轻一代如此推崇，很大一个原因是他极少使用AI辅助。

从第一次驾驶机甲后，他就开始自主训练精神力相关课程。联邦学院里有林景斯的数据记录，四年间，他使用精神重叠的次数不超过二十次。

路池好奇：“[茧]能够播报瞄准方位、空气风向，甚至一秒内模拟出至少三个战斗方案。如果不依靠它，应该很难在虚拟场景里连续战斗的吧？”

他被林景斯抱在怀里，声音闷在对方肩窝，撸猫一样被缓缓顺着长发。

alpha掌心温热，闻言没什么情绪，声音淡淡：“废物才会失去AI就无法战斗。”

“只要练习的次数足够，自主战斗只是熟练度问题。虚拟战场再可怕，也只是数据而已。他们之所以不行，是思维和身体的惰性。”

“人不会被数据打败，只会被臆想出的困难打败。”

林景斯看着路池，轻轻吻了下对方鼻尖：“就像你第一次在赛场，也能将A级alpha踩在脚下一样。”

“我们才是同一种人，不是吗。”

“......”

alpha漫不经心说完，转头从柜子里拿出把剪刀，捏住路池发梢的一点分叉，垂眸小心剪掉。两个人距离很近，呼吸交错，闻见彼此身上同款的沐浴露香味。

路池盯着林景斯侧脸，眨了眨眼，忽然伸手去摸这人锋利的下颌线。

他说：“你这么懂我啊。”

林景斯对上他浅褐色的眼瞳，目不转睛：“我在尝试着懂你。”

“人是复杂的多面体，只有相处过后才能慢慢了解。至少现在，我认为我在仔细了解你，探索你不为人知的性格。”

路池一顿，忍不住笑出声，睫毛在抖：“林景斯，你偷偷看的什么书？怎么一股子心灵鸡汤味啊。”

还不为人知的性格。

有点雷人了哈。

“......《成熟爱情的相处之道》。”alpha面无表情说。

哎哟。

路池简直乐得在他怀里滚，柔顺的长发变得凌乱毛躁，三三两两支棱起来。林景斯任由beta在自己怀里撒欢，掌心摸到他头顶，帮他把炸毛压下去。

好一会儿，路池才抬头，吧唧亲了下林景斯唇角，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