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有种近乎严苛的完美主义。

备课时的一个标点符号、弹琴时流畅的演奏速度、略微出错后毫不犹疑被丢弃的画稿......

路池对自己有很强,很高的要求。偏偏他属于天赋极高、能力极为优秀的人,于是透出一种不自知的狠。像是不会停歇的鸟,表面上漫不经心,实则除了他自己,对万事都不在意。

高攻高防。

无关紧要的人在他面前自杀上吊要挟,他也只当这人在荡秋千,轻飘飘笑着看过一眼,立刻就忘。

很残忍的温柔。

甚至连性.欲,路池都不怎么主动解决。

刚在一起那会儿,多数时间都是梁嘉树想方设法吻他。路池似笑非笑地接受,可有可无地仰头,被他坐下时也会闷哼,兴致来了就按着他哑声叫c。

但下了床,路池不会有半点黏连的暧昧。

上课下课、吃饭睡觉。

路池对他没有留恋,没有依赖,更不会主动报备。

灯光洒落。

落地窗被膝盖骨撞到,发出一下又一下的闷响。

漂亮得像玉的东西。

在身体里发热,发烫。

梁嘉树跪在窗前,反手将男人柔软的指尖拽到唇边,一边舔吻一边抬头玻璃窗里反射出路池此刻的模样,上挑的眼尾妖异湿润,睫羽坠落一滴晶莹汗珠。汗珠滴在他微微张开的唇瓣,被他猩红的舌尖一卷,又喘息着舔进唇齿。

汗水淋漓。

活色生香。

但现在,梁嘉树似乎终于窥见一点路池的真实模样。

他们之间从来不用安全套。

于是在玻璃窗上对视的瞬间。

梁嘉树呼吸一滞,随即就着相.连的姿势,猛地转身将路池坐在身下,毫无间隙、深深地吞.住他。

吞掉他的一切。

包括才咽下过的东西。

男人笑起来,很纵容地喘息。指尖漫不经心将他拽过来,懒洋洋按在自己胸膛,哑着声音逗他:“梁医生,我好像又想要你的治疗了,怎么办......”

“梁医生你听一听,嗯...我的心是不是跳得特别快啊......”

......最近这些天,他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梁嘉树敏锐察觉到,路池开始对自己无意识地撒娇。

那种偶然间露出的脆弱、微不可见的依赖、主动给他发照片的愉悦......他开始说想他,也开始会问他,是不是没吃晚饭。

叫他梁医生。

让他怎么亲、怎么吻、怎么弄......都很纵容。

梁嘉树被这种纵容的温柔淹没,彻底丢掉头脑。像只咬到骨头的狗,迫不及待凶猛按住眼前漂亮的肉,反复来回地舔吃。

路池很快又笑起来,汗湿的额发垂落,故意压低声音叫:“梁医生你小声点,外面有人的,啊......”

放.荡、轻佻、风流。

美丽、耀眼、纵容。

无数个珍贵瞬间组成眼前的路池。而梁嘉树收集所有瞬间,一个一个小心拼凑。在明亮洒落的灯光下,在或轻或重、或快或慢的动作中。

他垂眸,将融化的路池又重新拼回掌心,轻轻吻了过去。

......

纵着主角攻乱搞的后果就是,整整三天都必须穿长袖。

十月中旬,天气依旧很热。

升高的气温令教室空调温度一路走低,路池穿着长袖衬衫,扣子扣到第一颗到顶,居然还有点森森的凉意。

座椅前排,害他穿长袖的始作俑者自己倒换了身衣服。深色系卫衣,宽松的连帽设计。

原本挺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