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澡,这里没有江漾的睡衣,只能围着浴巾出去。
出了浴室,里面空荡荡的,反倒是让她缺少了几分安全感。
江漾没洗头,洗澡的时候,头发蹭上了些水,鬓边的发湿哒哒地往下坠着。
她想吹干,又觉得算了。
声音太大,叶徒深会嫌吵的。
江漾用毛巾擦得差不多了,才去敲了叶徒深卧室的门。
“进。”
不轻不重的一声,却搅得江漾有些乱。
心乱!
没准备的时候就算了,做了准备反倒是有些抹不开了。
江漾小心地推开了门,“深哥,”
她低着眸,嗓音轻软地唤着他的名字,脸上带着羞怯。
看不出是装的,还是发自内心的。
在装纯这方面,江漾一向是十拿九稳。
总会给人一种她是什么都不懂的白纸女孩。
有种想让人在上面填上几笔,总要留个痕迹上去。
叶徒深身子是半倚在床上的,手里摆弄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白色的狐狸尾巴,估计一会也是要给她用的。
叶徒深聊赖地拨弄着上面的钩子,唇角挂笑。
他还是穿着那身居家服,看着比他平常清顺了不少。
但也只是看着,内里依旧是黑的。
江漾一直觉得谁爱上这样的人,谁倒霉。
她恰巧就是在倒霉边缘徘徊的那一个。
他放下那只狐狸尾巴,朝着江漾勾了勾手指,修长的指尖向上微微蜷缩了两下。
“江漾,过来。”
声音又浑又沉。
江漾微点头,很听话地走了过去。
叶徒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江漾坐上了。
她磨蹭着动作,小心地坐上去。
叶徒深勾着她的腰身,重重地往怀里一带,江漾虚晃着身子往后靠了过去,背后一片温热,她的背贴在了叶徒深的胸膛。
江漾气息都跟着颤了下。
“深哥。”
叶徒深摸索起床上那只毛茸茸的白色的狐狸尾巴,他用尾巴的尾端蹭了蹭江漾的脸。
感觉很痒,江漾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戴上。”
简单的两个字,是命令,江漾不敢反抗,只能顺从。
这个男人是疯的。
她一直都知道。
她接了过来那小东西,垂了垂眼帘,很轻很淡地“嗯”了声。
声若蚊蝇的,几是要听不清……
今夜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打得窗外的叶子颤得厉害,抖个不停,雨水一遍一遍的冲刷着……
听着外面的砸在窗户的雨点声,江漾往叶徒深的怀里缩了缩。
“深哥,我今天能不能留在这里,不走了?”
外面的雨实在下得太大了,是出去全身就会被淋透的那种,江漾不想当落汤鸡,会生病。
生病的话,会影响很多,比如她的工作,又比如她的兼职,这些可能都要推延,没有了收入,她会很焦虑。
叶徒深断了粮,她手上的现钱不多了,就够交父亲两个月的疗养费钱,她不能生命。
她这才冒着被叶徒深厌烦的风险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那边是无声。
他没说让她留,或者让她滚。
耳边传来了他清浅而平稳的呼吸声。
“深”算了,他应该是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