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开口,“周末,你放假的话,提前跟我说。”
“明天下午吧。”江漾驳回了他的意见,她现在很迫切地想拿到娃娃,看见娃娃,她才会安心。
“我下班的时候,过去拿。”
叶徒深只是轻轻“嗯”了声。
得到了他的同意,江漾就挂断电话,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叶徒深看着慢慢暗下去的手机屏幕,自嘲地讽笑了一声,对他还真是冷淡呢。
从前哪次不是他先挂断电话。
想不到,自己也有低头的一天。
不过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他这么作呢?
他在想,若是之前稍微对江漾温情些,她是不是也不至于对自己这样冷淡。
他手里的硬币,翻转不停,上面没有一面是他满意的。
似乎他跟江漾的关系,他已经没有了决定权。
她掌握主动,他被彻底地拿捏了呢。
硬币最后没拿稳,顺着他的手心滑落了下去。
滚到了床下面。
他心口痛,不方便挪动身子,也就没去捡那个硬币。
他也不清楚,硬币朝上的那一面,是正还是反。
不过,命运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下午的时候,警察来做了笔录了。
因为他的伤,餐厅怕担责,所以报了警。
做笔录的警察刚好是刘聪,之前在景市跟沈崇安一起共事的同事,两人感情不错。
看见叶徒深的那一瞬,他忍不住怔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和上次在警局的眼神无异。
叶徒深不喜欢别人这么直愣愣地盯着自己,眼底透过厌烦,“怎么,你们警察都这么没礼貌吗,喜欢用这种审视的目光面对一个受害者。”
他受了伤,理论上应该算是一个受害者。
刘聪抽回目光,“不好意思,看见你想起我一个故人。”
叶徒深冷嗤,“没心思听你讲故事,想问什么,快点问。”
刘聪也收回了目光,不再看着他。
也就脸像点儿,崇安才不会跟他这般没礼貌。
他待人从来都是和煦的,要不是因为那场意外。
刘聪叹了口气,“唉,我们开始做笔录了。”
他问完叶徒深,不算什么大事,他自己在人家餐厅自残,餐厅的人以为是谋杀,场面血腥,就报警了。
合上本子,刘聪,“那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叶徒深冷眼,“已经打扰了。”
刘聪,“……”
算了,没什么好说的。
他走到门口,又想起了沈崇安,他闭上眼,硬着脸皮,转回身,问叶徒深,“我有个冒昧的问题,可以问你吗?”
叶徒深眉骨抬起,顿时烦躁,“知道冒昧就别问了。”
刘聪跟他真的没话说,可是想到已故的沈崇安,他有些事必须要问清楚。
“一定要问得。”
刘聪语气坚定。
叶徒深阖上眼,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刘聪开口道,“我之前有一个同事,跟你长得有七八分像,不仔细看我还觉得你就是他呢。”
提到沈崇安,他硬汉的声音都柔软了不少。
“但是他是个孤儿,我想问一下,你是否有什么兄弟姐妹?”
叶徒深挺了挺眉,不耐回应,“没有。”
他妈就生了他一个,没有第二个。
长得很像的话,说不定是叶良才外面留下的种。
那个老头一向玩得很花。
“行吧,你们真的长得太像了,看见你,我都还以为他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