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刚才叶徒深的眼神，她真的觉得有种他要弄死自己的错觉。

或许也不算错觉，他不是杀过人吗？

江漾已经坐上了出租车，视线落向窗外，眼帘垂低。

沈哥的仇，她是一定会报的。

在此之前，她得确认一件事，那就是沈律师的话，是不是真的，当年接手这个案子的律师是谁。

亦或是，叶梁是不是对她撒了谎。

但从叶梁宁可自己挨打也要把叶徒深救出来的行为恶，撒谎的可能性相对来说，较小。

那当年给叶徒深提供帮助的律师，到底是谁？

……

叶徒深看着面前，被撕碎的支票，上面的数字，还印在上面，越看越觉得讽刺。

他轻嗤，“恨我？”

“为什么？”

一声比一声淡，他似乎想不通，江漾为什么要抛弃自己。

就算是她明白地告诉他，他也不懂。

明明之前还爱的。

怎么忽然就不爱了，那么绝情？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叶徒深拿出手机之前，有些期待是不是江漾。

虽然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在幻想。

看见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瞬间泄了气。

是温蕴。

她又来找他了？

难道那天，他说得不够清楚吗？

他不想再跟她有牵扯了。

叶徒深沉默着，按灭了手机。

他忽然想起，跟江漾在一起的四年里，她似乎很少给他打电话，多数都是发微信询问。

她对他的态度一直很小心翼翼。

可是温蕴不是，遇到屁大点事，都会来找自己处理。

那时，他的温柔都给了温蕴。

他一度把她当成了救赎。

他是什么时候迷恋上温蕴的呢？

记忆好像有些模糊了，而帮他却成了他习以为常的事。

他好像想起来了，是因为那块甜到腻人的巧克力。

女孩白皙粉嫩的手心张开，一块精致包装的巧克力躺在上面。

一声，“哥哥你吃糖吗？”

他惦记了好多年。

认识温蕴这么多年，除了这个，他再也找不出她别的好来。

也不是没有，顶多是几句嘴上的关心罢了。

当时他差点被叶家逐出去的时候，温蕴也是冷眼旁观来着。

事后，瞧他没事，才找上他，说了几句不轻不重的安慰话。

他于她，实在是轻得过分了。

这么多年来，除了江漾，似乎也没谁对他死心塌地过。

他无论对她发了多少的脾气，做了多少的坏事，她都能笑脸相迎，还用指尖轻碰他的眉眼，说些爱意延绵的话。

对比温蕴，江漾的好太多了。

可大概因为习惯，他总是视而不见。

等她真的离开自己了，他才知道，这个女人对他来讲有多重要。

玩腻江漾，未免太难了些。

他再也找不到一个替身，来代替她了。

思绪被打断，叶徒深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次的电话不是温蕴，是司徒冉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