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漾越说,叶梁就越抗拒。
但他又阻拦不了她。
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没担当的男人。
江漾注视着叶梁垂下头,龟缩的样子,继续道,“你舅舅他看见我的那一刻,眼睛就红了,像个疯狗,你应该见过他疯起来的样子,和打你那天无意。”
“他将我堵在了阳台上,我的半截身子悬在上面,阳台的风挺大的,好似再大一点,我就能从上面吹下去。”
“江漾,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叶梁抗拒的转过身,江漾说的这些,他一个字都不想听,这些只会让他越来越愧疚。
“叶梁,我是你女朋友,你不想听听你舅舅是怎么对待我的吗?”
江漾没有停下,选择继续往下说下去。
她对叶梁多少是有恨的,尽管他是无罪的。
但若不是他,沈哥现在可能完好无损地活在这个世上。
“他亲了我的唇,手死死圈住我的腰,我相信,他稍微用力,掐死我,也不是不可能,在叶徒深眼里,我是背叛他的人,因为跟你在一起,他甚至不惜囚住我,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
江漾陈述着叶徒深恶劣的行径,甚至还要把叶梁牵扯进来。
有些伤害不能她一个人承受。
叶梁是她选的一把好枪,但这把枪认主,叶徒深就是他的主人。
想用这把枪击杀叶徒深,是万万不可能,说不定还会被反噬。
没用的道具,就该扔得远远的。
江漾再次靠近叶梁。
临走前,她把手打在叶梁的心脏上,轻轻地抚摸着,语气温柔了下来,“叶梁,别难受,放轻松,这样对你的心脏不好。”
叶梁仰着头,看着江漾,他抖着唇,发不出声音。
他言语苍白,似乎除了那句对不起,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
江漾勾着唇,笑容变得温柔,可说出来的话,是那样的冰冷,让人窒息。
她说:“叶梁,我们到此为止吧。”
江漾的手从他的身上抽开了。
叶梁想伸手抓住,可他的手抬起没等抓住,又落了下去。
他有什么脸,让江漾留下来。
被叶徒深欺负的时候,她一定很怨恨自己,如果不是他,舅舅也不会去纠缠她了。
病房的门被关上,室内再次恢复沉寂。
出了医院,江漾去了沈哥的墓地。
她买了束,黄色玫瑰,放在了沈崇安的墓前。
她站在墓地旁,声音轻颤,“沈哥,我找到你的心脏了。”
当年为了沈兰的病情,江漾在她不清醒的时候,把沈哥的墓迁到了北城。
她为沈兰编织了一个儿子还活着梦。
后来,她找上叶徒深,也为自己编了场沈哥活着的梦。
可是,梦醒了,更大的疼痛笼罩着她。
她对着沈崇安的墓碑说,“沈崇安,你的后劲儿,可真大,这么多年来,我还是走不出来。”
“不过你放心,快了,我会给你讨回个公道的。”
一阵暖风吹了过来,江漾转过身,离开了墓地……
温舒意醒来的时候,手机响了。
电话是她妈打过来的,“舒意啊,妈妈跟你说个好消息。”
温舒意昨天宿醉,就算是清醒过来,还是有些晕眩。
“什么事。”她扶着头,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那边的人疑惑了一下,兴奋地开口。
“司徒夫人,同意司徒舜和温蕴离婚了。”
温母的声音,让躺在床上的温舒意,立刻坐起了身子,“你说什么,司徒舜要跟温蕴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