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是无尽的失落，一瞬间，叶徒深看见了她眼底的荒芜，里面寸草不生。

他急了。

江漾看他的眼神不该是这样的。

他可以不爱她，但是她只能爱他。

叶徒深松了手，翻身，两人位置颠倒，谢昭在下面，抬着头仰望着他，她一边哭，唇角漾着一抹浅笑。

她眼里有泪花，掩藏了大半的情绪，叶徒深瞧不清。

他抬手，拭去她眼里的泪意，可擦不净，很快又有新的泪水滚落出来。

“江漾，不许哭。”

他的声音又急又轻，像是哄着她，又像是命令她，情绪复杂。

江漾抽搭了一下，想止住哭意，却没办法止住，她真的好累，好想发泄，想哭。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强留她，明明有更像的，却不肯放过她。

“痛。”

她呜咽着声音，说。“好痛。”

她又软又娇地哭，声音带着强烈的颤意，叶徒深的少有的怜惜冒了出来，他以为是他捏疼了江漾，抓住她的那只被捏红的手，轻轻吹着，试图为她减缓疼痛。

他的怜惜，从前只对温蕴有过。

今天却对江漾破了例。

可惜，江漾瞧不见，她的眼睛，早就被泪水氤氲地模糊了，只能依稀看见灯光。

她抽回了手，指着胸口，胡言乱语地说：“这里，很痛。”

是心脏的位置。

叶徒深短暂地愣了几秒，是因为他说她不配，所以疼了吗？因为伤心，难过，因为太爱他。

他那点儿空落落的情绪又被填补上，他不慌不忙地从江漾身上挪开，为他哭的，他应该更享受些。

江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大概是，潜意识里想得到他的疼惜，让自己过得好受点儿。

可是她表现得爱他，越得不到半点儿疼惜。

他反倒越喜欢看戏。

半晌，他卑劣的声音响起：“哭够了没？”

江漾的眼睛都要干涸了，红红的，还没肿，像只小兔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支吾了下，嗫嚅着唇：“还是疼。”

“那就疼着。”叶徒深不耐烦了，他忍不了了，带她来，就是要玩的，而不是浪费时间看她哭的。

他撩开江漾的上衣，瓷白的肌肤渐渐露出来。

江漾还在求情，“深哥，放过我吧。”

“怎么可能呢？漾漾，你乖些，深哥疼你。”

……

这次的经历没好受到哪去，叶徒深说的话，都是些屁话，他一点儿都没手下留情，弄得江漾死去活来的。

这回是真疼，也是真累。

全身都疼，连指尖都掀不起来，她只想睡觉，很困很困……

叶徒深躺在床的另一边，微偏过头，对上江漾恬静的那张脸，他伸出手，拍了拍，力道不重，就是烦人。

“让你睡了？”

江漾拧了拧眉心，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半睁开眸，看向叶徒深，张了张唇，嗓子哑得一个音调都发不出来。

“瞧你这可怜样，睡吧，我出去抽口烟。”

他少有的体贴，没有在这里抽烟。

他知道江漾不喜欢烟味，可她每次都不会表现出来。

可温蕴不一样，她看见，伸就会掐断他的烟，说熏人。

想比之下，他应该更喜欢乖巧的江漾，他不喜欢被人约束。

可他就是先遇见的温蕴，那朵没有江漾漂亮的小白花，也是他灰暗人生的一束光。

在讨厌，在烦人，他也要去爱她。

但凡是温蕴想要的，他会都力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