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徽时下班回来时她刚处理完工作,两人在楼梯口碰见。
“才忙完?”
沈今懿点点头,“嗯。”
陆徽时西装笔挺站在她身前,睫毛在眼下拓印下扇形的阴影,眸色接近于墨一般的深。
鼠尾草的气息倾覆,沈今懿的心被他这一眼看得莫名躁动。
她稳住心绪,适时将头偏开,捂着唇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陆徽时目光从她濡湿的眼角滑过,嘱咐一声:“早点休息。”
“嗯,哥哥晚安。”
翌日,沈今懿一早就爬起来化妆,拿了部单反去找翟清欢一起吃早饭。
翟清欢起床时给章樾发了消息:【章助,这几天不用给我送早餐了。】
章樾:【好的翟小姐,具体几天?】
【很多天,我要到沪城一段时间。】
章樾:【好的,那就视具体情况延后。】
翟清欢看着他回复过来的消息,无奈哂笑。
之前那个美丽的误会让章樾十分歉疚,觉得质疑了她的人品。
这人第二天一大早打给她郑重道歉,她那个点根本没清醒,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从那天开始这人每天准时准点到她家给她送早餐,还要连着送一个月,给她赔罪。
她哪儿吃过早餐?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睡几分钟。
这罪赔的,简直是对她的精神折磨。
要不是看在他带的早餐的确有那么几分美味可口的份上,她早翻脸了。
*
沈今懿和翟清欢是相识二十年的朋友,又是同专业,在一起时简直有说不完的话。
这次难得碰上她休假,一连几天,沈今懿都和她厮混在一起。
陆徽时收到她回家的消息也越来越晚。
翟清欢对京市熟悉,带她走街串巷,找一找灵感。
两人拍老旧古朴的小胡同,拍烟火浓郁的市集,拍行人如织的街头,拍匠心独具的老手艺人,玩到后面,也给对方做起摄影师。
临街的茶点铺,翟清欢看着沈今懿相机里的自已,每一张都好看得可以原图直出,不由得感慨:“有一个会拍照的朋友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她叮嘱:“全部都发给我,一张也别漏。”
沈今懿也翻着翟清欢的相机,“给,都给。”
互相交流了会拍摄心得,翟清欢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有点舍不得现在的闲适和惬意。
“又要回去搬砖了。”
曦光有京市和沪城两处办公点,沪城才是大本营。
连着有几个户外广告大片拍摄,要回去选址,还要和策划公司商讨方案沟通细节,又要忙上一段时间。
沈今懿喝着水果花茶,“曦光还是忙了点,要不你自已开一个工作室吧。”
翟清欢从家里走的时候,卖了手里持有的全部股份,是个不缺钱的超级富婆。
“那还是算了。”翟清欢摇摇头:“我工作就是为了有人能管着我,让我不要太堕落,自已做老板当个爱好就行,不能当主业。”
她和沈今懿不一样。
同样自由没有拘束,但沈今懿身上始终缠绕有一根无形的线,那根线握在沈临川手中、苏芸手中、现在也在陆徽时手中,在她脱离轨道的时候,总有人会把她拉回正轨。
但她是没有根系的飘萍,如果随波逐流,肆意妄为,烂在泥里就是她的终结。
她需要外在的约束,把她的生活框在秩序里。
*
晚上八点,沈今懿和翟清欢在一家音乐餐厅吃完晚餐。
半个小时后,翟清欢提醒:“宝贝,该回去了,你这几天都半夜才回,再晚回,你老公该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