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已的作品能获奖,何尝不是前辈们大方善意的成全。

她那时刚刚成年,意气风发的一番话惹来外公调侃,没想到会被陆徽时记在了心底,践行到日后的工作中。

垂直的光线在陆徽时的眉骨拓下阴影,薄薄的眼皮垂下来,藏住眸中的暗涌:“我还不到记忆力退化的年纪。”

他声音里带了点笑,嗓音低沉悦耳:“沈小姐,现在可以坐我的车了吗?”

或许他更想叫的称呼是:小气包。

未道出口的调侃从揶揄的语气中清晰传达,沈今懿白他一眼,默不作声推开他,坐上副驾。

像他这一类的人,掌握庞大的财富和权力,不管在哪里,言行举止都会被别人逐一分析,那一点特殊对待被错当成仅此一人才有的偏爱,感知错误,倒也正常。

今天的气被他消解,经年累月积攒的另一道怨气却没有合理宣泄的出口,继续盘卧在心底深处,时不时刺到她。

他连年送她自已名下品牌的珠宝,这比敷衍她更过分。

即使他们不过泛泛之交,她没有被优待的理由。

陆徽时驱车带她去了一家私房菜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