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深灰色睡衣,肩宽腿长,领口可见清晰的锁骨,微润的发梢遮住眉骨,愈发显得鼻梁高挺,薄唇被热气催得水红。
他微垂着眼,收紧手环走出来,简单的一个动作被他做起来也有别样的苏感,很直白的男色冲击,让沈今懿恍了一下神。
她自已就长得好,从小到大走到哪儿都是人群里的视觉中心,无意间提高了审美,也见过不少各有风情的俊男靓女,能让她觉得惊艳的人并不多。
陆徽时是其中的佼佼者。
或许,再顶级的皮囊也不过一张画皮,要加上一身高不可攀的矜冷气质才是绝杀。
陆徽时拿了笔记本电脑过来,站在床边,与她的视线相撞,有询问之意。
沈今懿因为刚才的事情心里仍有些窘迫,但面上一派落落大方,“ 没关系。”
日后相处,要回老宅,还要回沈家,他们总逃不过同床的情况,不如提前适应适应。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消解尴尬,她还补充了一句:“我睡相挺好的,你可以放心。”
陆徽时不置可否,视线扫过她通红的耳垂,掀开另一侧的被子。
身侧床铺下陷,沈今懿心里一跳,一深一浅同一款雨后初霁沐浴露的香气交融得悄无声息。
陆徽时打开电脑,身侧的人弱弱地开口叫他。
“哥哥。”
见他看来,沈今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明天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明晚海边有表演,我想再多留一天。”
临时改行程对她来说就和吃饭一样寻常简单,但陆徽时的时间安排精准而有序。
他的公务机正停靠在潭县的小机场,明早八点一刻准时起飞。
陆徽时手上动作停住,问道:“什么表演?”
沈今懿问:“你看过打铁花和火壶吗?”
“看过。”
这两项表演当下很出圈,伦敦街头也曾上演过,沈今懿不意外,她又问:“那炭花舞呢?”
陆徽时摇头。
沈今懿闷声道,“我也没有。”
她打开手机,给陆徽时看了一段并不清晰的视频,“其实呢,火壶不是我们国家的非遗表演,炭花舞才是,明天的表演就是这个。表演老师自发来这里表演宣传的,我想留下看看。”
她说起感兴趣的东西时尾音会不自觉上扬,陆徽时嗯了声,“那就看看。”
沈今懿抬头看向他,不确定地问:“你要留下来吗?”
“怎么,我不能看?”
沈今懿收回手机:“那倒不是,我就是怕耽误你的工作嘛。”
她看着陆徽时打开手机上密密麻麻的行程安排,淡声回她:“耽误不了。”
一分钟后,他打给章樾,交代他把明日下午的会议安排到线上来,再点名要了几份评估报告和某个并购项目的尽调报告。
听他有条不紊安排好,有人陪伴,沈今懿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对明日的期待感不自觉拉高。手机上弹出睡眠提醒,她自觉要乖些,关了闹钟放下手机,顺手拿过床头柜上一个紫色的瓶子,倒出两颗软糖。
陆徽时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睡前不要吃糖。”
“助眠的,没有蔗糖。”沈今懿说。
陆徽时看清瓶身英文名称,眉间微敛,语气变得肃然,“不要随便吃这些,对身体没有好处。”
沈今懿抿了抿唇,“我有点认床,睡不着,而且这是医生开的……”
“也就是说,你已经吃了很久。”陆徽时静静看着她,脸色沉下来:“药物成瘾很难戒断。”
男人身上有着身为兄长的威严,眼神暗含压迫感,不是说教,但目的别无二致,沈今懿别开视线,装回软糖放回,背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