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亲密无间,看得商与枫越发觉得周琦澜碍眼。剩下的路段也始终一言不发沉着张黑脸,就听周琦澜叽叽喳喳说了一路,越听越觉得他声音刺耳。

到了山脚,商与枫开车先将林繁缕送回去。到了别墅后,商与枫叮嘱林繁缕一些生活上的琐事,又说:“这次急着回老宅处理一些事,下次回来一定多陪你住几天。你一个人住,我多少有些不放心,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联系,知道吗?”

林繁缕十分乖顺地点头,接着又和后座的周琦澜摆手再见。道过别后,他已经打开了副驾车门,但商与枫还是握着他的手不放。

林繁缕疑惑地看他。商与枫拉着他的手将人往前一拽,压着后脑勺吻了上去。

亲过了才肯放人,“去吧,照顾好自己。”

原本瘫在后座躺尸的周琦澜惊得瞪眼,“操!”

周琦澜愤恨地掏出手机噼里啪啦一通打字。

林繁缕刚下车就收到了他发的短信:非那雄胺片吃完还有,多得很!绝对管够!

林繁缕站在二楼窗边,目送奔驰走远了便立刻下楼出门。

他跑到后山去找红色气球,气球不见了,连带着藏在石头底下的纸条也不见了。他猜想是时遇来过,应该是他拿走了。

林繁缕时常一个人来后山,什么也不做,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听耳边虫鸣鸟叫,潺潺流水。

林繁缕等了一会儿,时遇今天没来,他是在第四天出现的。

“小哑巴。”他好像特别累的样子,往草坪上一仰,“我睡一会儿。”

时遇闭上眼睛,“小哑巴,守着点儿。”

也没说守什么。

林繁缕认识在他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与人如此和谐地独处过了。

时遇不过问他消失的那两天去了哪里,对于双方来说,不过是各自怀揣着秘密的陌生人。

也不知今天忙什么了,他大概是真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下午起风,林繁缕出门时披了条披肩,见时遇睡深了,便把披肩取下来盖在他身上。

林间秋阳高照,一个和衣而睡,一个闭目聆听。

听耳畔山野风声,树稍鸟鸣,也听见了时遇浅薄的呼吸。

这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时遇梦中眉头紧皱,林繁缕见他没有要醒的样子,便推了推他想喊他起来,再睡下去怕是会着凉。

谁知林繁缕的手刚碰到时遇的肩膀,他便瞬间睁了眼,醒来刹那还不甚清醒,却已是满身狠戾与警惕。

他生得剑眉星目,五官冷峻锋利,不苟言笑时眼中夹含着冰冷薄刃,不近人情。

透着寒意的一身黑衣,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得他像地狱来的修罗。

林繁缕被他眼中的凶恶戾气吓得怔愣在原地,本能地朝后瑟缩。

待时遇看清了眼前的人,绷紧的神经松了松,卸下满身戒备,露出个无害地笑,“小哑巴,是你啊。”

他笑得和柔温顺,好似刚才那地狱罗刹的影子不过是林繁缕的一幕幻觉。

时遇往前逼近了一步,语调温和不少,“吓到你了?小哑巴。”

第七章

说不怕是假,林繁缕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写字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写的没有以往工整: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林繁缕慌乱无措地收了东西起身就走,时遇在身后叫住他:“小哑巴……”

林繁缕停下脚步回头。

时遇问:“明天你还来吗?”

他背对着林繁缕,林繁缕不会说话,也就说他摇头或者点头,来或者不来,时遇都看不见。

也或许,时遇要的并不是他的答案。

林繁缕跟往常一样独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