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缕暗自松了口气。
后来他们照常来,林繁缕都不愿见,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准了林繁缕心软,再后来,就总选在下雨天的时候来。
早上下雨就早上来,中午下雨就中午来,夜里下雨,就在沙发上蹭睡一觉,总之天公不作美,可以有借口不走。
三个月,风雨无阻。
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林繁缕多少放松了些警惕,再次来找他,他心一软,放他们进来了。
商时二人过来,都会岔开时间。没有什么僭越行为,坐上一两个小时就走了,就像朋友闲聊那般,问他最近过得如何,嘱咐他好好吃饭,按时约医生。
也是在这片后山,林繁缕第一次遇见时遇的地方。
时遇今天一早就过来了,似乎心情不错,说要带他去看一样东西。
林繁缕疑惑,问是什么,时遇没有直接告诉他,“和我去一趟就知道了。”
时遇扯了一条黑布蒙上林繁缕的眼睛,牵着手带他去了后山。
到地方后,时遇摘下黑布,在一丛林间杂草中,捻下一株白色小花递到他面前,“小哑巴,繁缕。”
繁缕,开白色花瓣,花梗细弱,叶片宽卵形或卵形,基部渐狭或近心形,喜温暖湿润的环境。
繁缕属草本,也是林繁缕的名字。
林繁缕很多年没有见过了,记得小时候摘了一株繁缕花给商与枫看,还遭了他的嘲笑。
这次再看见,林繁缕难得地露了个浅淡的笑容。
林繁缕低头赏花,赏花的时遇正看他,不禁回想起之前让老二查的事。
时遇之前把人一声不响地抓到酒吧,林繁缕的手机一直在刀疤那里。
直到前段时间派老二去查容沛和商与枫之间的交易时,时遇才拿到他手机。
林繁缕那段时间突然不去学校,手机刚开机,蹦出来的全是老师和同学打来的电话和关心短信。
时遇一条条往下滑,无意间看到林繁缕自他消失后的通话记录。
时遇被容沛带走后,林繁缕第一天打了两个电话给他,后面第二天第三天每天都有打。
有时候三五个,有时候一两个,什么时间段都有,白天,晚间或者是下午。
同一个号码打了上百次,直到他们三个月后再次相见,刀疤没收了手机,这一组号码便再没打过。
一开始是关机,再后来是空号。明知空号的号码打不通,林繁缕却还是坚持不懈地拨打。
因为那是当时他能找到时遇的唯一方式。
除了通话记录外,还有无数条的短信,只有发出,却没有一封回信。
拨不通电话,找不到人,林繁缕只好寄托于时遇一开机就能看到他发的短信。
时遇,你怎么关机啦?我明天再去找你,今天不能去了,我回家了。
时遇,你手机还是打不通。
时遇,小旅店的老板娘说你退房了?你去哪里了?看到信息回我一条。
时遇,你怎么一直关机啊,出什么事了?他们来找你了吗?
时遇,我今天来找周乐湛了,他说他没有见你,也没有来找你,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就连周琦澜都不见了。
……
时遇,我回校继续上学了!
时遇,你去哪儿了呀。
时遇,你送给我的拼图我要拼完了!是不是很厉害?我拍个照片给你看!附件?jpg;
时遇,我速度是不是很快?
时遇,我上次烤的曲奇饼干好吃吗?我最近入门了烘焙,买了好多蛋糕食谱呢。
时遇,你消失快两个月了,我好担心你,你的手机还是打不通。
时遇,你最近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