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闹到我这来,我也好奇,就问他们粽子是吃甜口还是咸口。老二春卷是甜党但粽子是咸党;刀疤恰巧相反,春卷是咸党,但粽子是甜党。”
时遇无奈摇头,“到最后,春卷的事情还没解决,又为粽子一事开始吵。”
“吵到立春都过了还在吵,吵到最后非要争出个高下。”时遇说,“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没法子,只能让他们各自尝一尝对方的。尝过之后,发现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时遇又说回原先的问题:“也不知道你喜欢吃哪一种,那就两种都尝一尝好不好?到时候刀疤和老二要是再为这事吵起来,就以你的答案为准,你说哪种好吃就是哪种好吃。”
之前派老二去查的事已经有些眉目了,刀疤按吩咐已经将容沛绑来,时遇暂时没能抽出时间去审问。
“小哑巴,之前的事……”一些事,错了就是错了,时遇反思,“我之前……不该不相信你。”
“我……”时遇正想说什么,余光瞥到拐角出现的身影,于是顿了顿,便不再往下说,“我去厨房看看春卷炸好没有。”
时遇和商与枫错身而过,都没有多看对方一眼。
商与枫来到林繁缕身边蹲下,探了探他手心温度,“冷不冷?要不要加条毯子?”
林繁缕避如蛇蝎,慌忙抽离自己的手,他偏过头,不敢与之对视。纤长浓密的睫毛像两把羽扇,敛了眼神,窥不出情绪。
商与枫随他,不再是以往强硬姿态,平和道:“多出来走一走,老在房间里闷着不好,该把自己闷坏了。”
商与枫陪着林繁缕,发现他正盯着地面一只爬虫看,“木木,你在想什么?”
商与枫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林繁缕,打从一开始就是以一种上位者的高姿态强势介入林繁缕的世界,逗弄他,欺负他,甚至控制他。
却从不愿去了解他。
除爱情外,林繁缕该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和时间,朋友,同学,社交和兴趣。可商与枫却擅自斩断一切,过多干涉他的生活,才酿成今日的自食其果。
自食其果是商与枫活该,却让木木承担不该有的恶果。
现在说这些为时已晚,又能弥补什么呢?商与枫有悔,却不知当下该如何弥补。
时遇很快去而复返。回来时,手里端着一碟炸得金黄焦脆的春卷,挑了一个递到林繁缕嘴边,“尝尝看,拿了两种,有豆沙有韭菜的,这个是豆沙的。”
林繁缕不吃,时遇哄他,“立春了,厨房忙活一上午,就为这两口吃的。你尝一口,尝一口今天就不打营养针了,好不好?你想一想,那营养针多疼,是不是?”
时遇往前递,循循善诱道:“啊尝尝看,好不好吃。”
凑得近了,林繁缕慌乱中抬手打翻了碟子,春卷散了一地,吓得他紧紧闭上双眼,抖若筛糠,不敢看人。
时遇一块块捡起地上掉落的春卷,叹息道:“是我没拿稳,掉了。让厨房重新再做一份,就是你得多等等才能吃到了。”
时遇像哄一个七八岁不懂事的小孩,怕吓到他,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我掉的,我都没哭,你怎么先哭上了?”时遇拿衣袖去擦他的眼泪,“不要哭,哭多了眼睛会疼。”
林繁缕是个病人,这件事上逼不得。时遇不再强迫,陪他晒了半小时太阳,见时间差不多了将人抱回楼上。
商与枫起身,伫立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他拿出手机拨通一组号码,对方很快接起,商与枫没有说无关废话,直接问道:“周琦澜呢?”
作为林繁缕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因为商与枫的专断和占有欲,很长一段时间内,林繁缕是没有朋友的。
可如今,商与枫却不得不求助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