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缕不喜欢,也没有来过这种地方。落座后,他不敢和别人对视,也不敢说话,低垂着毛茸茸的脑袋,紧紧挨着时遇坐。
时遇享受林繁缕的依赖。
不说话不乱动,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这边套不出话,一帮小弟又去调侃时遇,“遇哥,不介绍介绍吗?嫂子叫什么呀?”
时遇淡淡道:“问名字干什么?”
“啊,那怎么称呼啊?”
另一黄头发的小弟一掌拍他脑门上:“笨,喊嫂子啊!你不是刚才还喊了吗?还问!”
小伟揉着后脑勺,嬉皮笑脸地应和:“对对,嫂子,喊嫂子。”
时遇不置可否。
絮絮开了瓶威士忌,戏里戏外逃不过她的眼睛,“时遇……”
时遇自顾自地倒了半杯酒。
絮絮点评道:“你可真是闷骚呢。”
今天唱这一出,明显带林繁缕来认人的。
絮絮调了杯酒,轻轻地推到林繁缕的面前,温柔地和他打招呼,“科罗娜日落,为你调的,要不要试一试?”
林繁缕听是女声,抬头看了絮絮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又躲时遇身后去了。
“我们之前见过的,我还给你点了份外卖,不记得我了吗?”絮絮说,“别理那群五大三粗的臭男人,说话没个正行,你可以找我聊天。”
林繁缕躲在沙发角落不出来,时遇解围道:“絮絮,他不喝酒。”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他俩的相处模式,絮絮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旁敲侧击道:“人是用来宠的,你别总吓他。”
时遇没说话。
酒过三巡,还没要散场的意思。
林繁缕滴酒未沾,吃了两小块时遇递来的水果,其余时间都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时遇见差不多了,便转头和林繁缕说:“我去趟洗手间,等下就带你回去,你在这儿等我。”
大伙都喝了不少酒,这下放开了闹腾,大嗓门胡乱嚷嚷。玩骰子的,划拳的,真心话罚酒的,一杯接一杯。
终于有人注意到隐在暗处角落的林繁缕。他步伐虚晃地飘过去,借着酒劲耍酒疯,时遇不在胆子不小,倒了杯洋酒让林繁缕喝,“嫂子!”
“嗝”小伟捂住打嗝的嘴巴,嬉笑道,“啊,不好意思,嫂子见谅,嗝”
“喝!”烂醉如泥的小伟控制不住力道,酒杯猛地朝前一举,酒撒出去不少,“嫂子,喝!”
醉得头昏眼花的小伟晃了晃脑袋,咦,我嫂子呢?怎么不见了?
和他拼酒的黄毛来找他,“你一个人待着干嘛呢?”
小伟愣愣地问:“和我嫂子喝酒啊,咦?我嫂子呢?”
“说你喝多了,你还不认,你醉糊涂了吧,这就你一个人。”
“不,不能吧,我刚还看见他了。”
“嘁……”黄毛撇嘴,“没醉接着来啊。”
小伟又打嗝,“嗝来就来,你以为我怕你啊。”
刚才林繁缕确实是坐那的,被这酒鬼吓跑了。
他去找时遇,时遇拉开门将他拽进卫生间,欺身压近,牢牢地抵在门后。
时遇喝了不少,虽然脸色如常看不大出来,但他确实是醉了。
威士忌浓郁的香气混着淡淡的烟草焦香,热气酥麻地钻进耳朵,“林繁缕,小哑巴。”
“告诉你个小秘密,好不好?”
“当初在那间破旧的小旅馆里,其实我早就对你有非分之想了。小旅馆隔音差,左右全都是叫床声,都把我叫硬了。”
“不过我是想着你才硬的,我把那些声音想象成你,幻想你在我身下娇喘。”
“我每晚想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