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与枫就喜欢欺负他,“我看着就是木木,一点都不像林。”

他不顾林繁缕莫大的委屈,一直拿这事笑话他,也一直木木、木木地喊他。

等到再长大一些,林繁缕摘了一朵细瓣白花递到他跟前,“与枫哥哥,这珠植物名叫「繁缕」。”

他科普,说还有一种叫林繁缕,和他的名字一样,为石竹科繁缕属下的一个变种,不过他只找到了这珠繁缕,没有找到另一变种的林繁缕。

商与枫睨了一眼眼前的小花,不怀好意道:“你姓林,叫林繁缕,那你要是姓向的话,是不是要取名叫日葵啊?”

他们班上有位叫方小葵的女生,商与枫贴近林繁缕,意有所指地故意往某方面引,笑得放肆,一字一顿地刻意拉长,“日葵”

这句带了颜色的话,气得林繁缕又羞又恼,红透了耳尖。

商与枫从小就以捉弄林繁缕为乐,喜欢惹哭他,长大后又将人欺负到床上。

第二章

第二天天光微亮,林繁缕早早醒来,他睁眼缓了缓神,动作轻缓地移开横在腰间的手臂。

昨晚商与枫回来了,这两天不方便再去后山,他怕吵醒商与枫,踩在地毯上蹑手蹑脚地下楼。

已经入秋了,早上能明显地感到天气转凉,他跑到后山留了张纸条给时遇,担心草地潮湿,纸张会回潮,又在纸的外面套了个自封袋压在一颗石头下面,又怕这不起眼的小石头难以引起时遇的注意。

他穿着睡衣趿着拖鞋风似的跑回家,在储物间翻箱倒柜地找了个颜色明亮的红气球。

林繁缕将吹好的气球绑上丝线缠绕在石头上,再将纸条压在石头下面,这样时遇就能一眼看见了。

林繁缕布置妥当,回去的路上老远就望见站在大门口的商与枫。

商与枫等人走到跟前问他去哪儿了,林繁缕两根手指比作小人的腿,在空中前后蹬了两步。

“下回如果还想散步,就喊上我一起去。”商与枫去牵他的手,领着人往屋里走,“回去换身衣服,我们等会儿去爬山。”

音频事件之后,林繁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愿见人,商与枫为此租了这人烟稀少的僻静处,允许他缩进壳里躲起来。

林繁缕现在的状况要比一年前好很多,一年前他将自己锁在房间不肯出来,现在至少愿意出去走走了。

商与枫每次放假回来都会带他去爬山或者钓鱼,总之会给他安排一些事情做,希望他多出来走动。

商与枫在去年刚拿的驾照,上路次数单手都数得过来,林繁缕坐在副驾难免忐忑,他在本上写:你可以吗?让老邓来开吧。

老邓是他们家的司机。

商与枫帮他扣上副驾的安全带,胡乱揉他的头发,跟闹小狗似的,“给点信心,我技术好得很,别怕啊。”

开车的信心十足,坐车的却惶惶不安。林繁缕时刻紧盯窗外的路况,两指不安地绞着安全带。

方圆十里确实偏僻,这一路开过去不见行人,车辆更是寥寥无几。

商与枫被他的小动作逗得哭笑不得,一路平稳地开到了山下,停好车后,商与枫去握他绞着带子的手,“安全到达,说了信我,现在还怕吗?”

林繁缕为自己完全不必要的担心感到难为情,扔下商与枫,打开车门就跑了。

林繁缕常年不运动,原先最大的运动量是在床上,出事之后,商与枫带他出门,难得地爬了几回山,才多了那么一点运动量。

或许一个月爬两次根本称不上是运动,至少肺活量是一点没多。

林繁缕爬了一会就不行了,累得气喘吁吁,手撑膝盖停那儿大口地匀气。

相较之下,商与枫呼吸有条不紊,半点不见喘,一路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