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2 / 2)

江濯把剑交给安奴。

“正赶上!小师妹的碎银剑刚出裂纹。”安奴提着剑要回经堂,临跨门,又回过头,做了个划拉脖子的动作,“这把剑是借的,还是……啊?”

江濯拧着幽引身上的雨水,折扇在他指间跟团棉花似的。他皮笑肉不笑:“你真想知道?那可是个鬼故事。”

安奴心头忐忑:“留下证据没有?”

江濯正想回答,就见白骨骷髅点点头,像是下了大决心:“算了,就算留下证据也无妨,咱们兄弟一心,大不了跟他们鱼死网破。他们在这里又搞猎场又抓脏奴,早该杀了。”

说罢也不等江濯回答,自顾自地念着,进堂送剑去了。

洛胥在后面说:“安兄也是有变化的。”

江濯拎着幽引,慢慢道:“他被景禹灭族的时候,在猎场里做过一段时间脏奴,自然最恨那一套。”

洛胥坐在台阶上,小纸人落在他发间,他说:“辛州庞氏从前也是个正道。”

“从前是,现在不是,世上的人不就是这样吗?行径变了没什么,最怕的是初心变了。”江濯偏过头,隔着悬挂的真经,注视着堂内,“倘若庞规是为了保全宗族而归顺天命司,那只能说明他跟我们路不同,道还是一样的,但是他应承悬复,自比仙宗,把别人都视作脏的、贱的,那就大不妙了。”

他说完,拿折扇敲了敲掌心,忽然长叹一声。

洛胥道:“他变心,你愁什么?”

江濯说:“他变心,我也变了啊。”

“实在冒昧,”洛胥停顿,好让自己听起来和气一些,“你变的是哪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