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再次闭上眼,正在迟疑,却见父亲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动作轻柔,却让他的心里一阵阵发寒。
昏迷三天的天子终于清醒。
对这个天子,霍光心中的感觉异常复杂,但是,真正到了此时,他还是忍不住心酸难过,只能流着询问:“主上如有不讳,谁当嗣者?”
――天子至今仍未立皇太子。
天子看着霍光,微笑:“君不明白之前所赐图画之前吗?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
――终究还是少子……
霍光立刻顿首:“臣不如金日??!”
金日??立刻反对:“臣是外国人,不如霍光合适;而且会使匈奴轻视大汉!”
天子轻笑摆手,让两人都不必再说:“召尚书令。”
张安世入内后,天子让众人都退下,一个时辰后,张安世神色复杂地走出帝寝内卧,示意霍光一人入内。
昏暗的内卧中,天子平静地倚在凭几上,注视着玉床上方的承尘,对霍光的行礼毫无反应,直到霍光不安地抬眼,才道:“天子气……你慢慢查清楚此事!”
他本想问是不是霍光做的,但是,方才,他忽然想到――霍光断不会拿那个孩子冒险的。
霍光不解地望着天子――那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天子淡淡地说:“查到主谋者,不要留情……此人的图谋不小……”
――绝对不只是想杀皇曾孙!
――他便是爱屋及乌,也不可能真的传位给那么年幼的皇曾孙……
――若非其余二子的确不成器,他都不曾想立同样年幼的少子!
――少主在上,非国之福啊……
望了霍光一眼,天子便闭上眼:“除了将颁的诏书,张安世那里还有两份诏书,待朕死后,才能颁下,如何做,你们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