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听着上官太后难以言喻的叹息低语,心中不由就难过起来,伸出手抱住上官太后的腰,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很认真地承诺:“大母的话,?]一定铭记。”
“好……”对刘?]郑重的承诺,上官太后却没有当真,莞尔一笑便放开孩子,“太子可是来谒见县官的?”
“是!”刘?]这才想起自己前来未央宫的目的,慌忙起身行礼,“大母,?]得去温室殿了!”
“快去吧!”
太子下车后,立刻被一群宫人簇拥着往温室殿赶去。倚华看着皇太子一行走远,才轻轻关上车户,来到上官太后身边低声询问:“陛下,可要召詹事?”
上官太后嗯了一声,无奈地叹息。
树欲静而风不止……
――血浪涛天,她如何甘心坐等自毙?
“长御,考虑将来太奢侈了……”
――未央长乐之中,只有渡过眼前的风波方能碰触并不遥远的将来。
11、记忆之母亲
“长御,考虑将来已是奢望……”
倚华拜伏于皇太后的身前,耳边却仿佛听到另一句相似的话语。
――身披锦绣绛袍的少妇无奈闭眼,委婉却坚定地拒绝她的恳求,哪怕那恳求也是皇后的意思。
――“但是,若没有将来的希望,我等如今为何努力?”少妇睁开眼,黑眸中一片清明。
清晰的记忆让倚华不再踌躇,微微抬头,对上官太后道:“陛下,令堂敬夫人曾对婢子说:‘若没将来的希望,我等如今为何努力?’既然将来仍可期待,陛下又岂可抱持如此想法?婢子恳请太后三思!”
“先妣……说过这样的话?”与皇太子刘?]一样,在上官太后的心目中,早逝的母亲是完美无缺的存在,除了满心孺慕便是满心追思,听到倚华这样说,她实在是无法不动容。
“是的。”倚华直起腰,长跪在她面前,神色郑重,“当日,思后只求能保住今上的性命,哪怕隐姓瞒名、一生卑贱,可是……令堂不答应。”
上官太后深吸了一口气,默默转开脸:“我明白了。”
――不是为了活下去而挣扎,而是要为了将来的无限可能努力活下去。
穿过长街直道,皇太后车驾由长乐西阙进入长乐宫。上官太后居于长信宫,马车沿中宫内直道缓缓行驶,刚看到长信宫前的三出阙,坐在前舆的御者就听身后有人轻击木隔,连忙询问:“陛下有何诏令?”
“停车。”倚华轻声吩咐。“陛下想步行。”
“诺。”御者不敢怠慢。扬鞭空甩一下。清亮地呼哨声已提醒属车随从注意动向。随后才缓缓拉动辔绳。停稳马车。
随行地侍御立刻搬来木阶。倚华推开车舆后户。俯身恭请皇太后下车。自有侍御低头上前。伸手扶持上官太后步下木阶。
稍理了一下曲裾佩绶。上官太后抬起头。微微摆手。示意众侍御退下:“倚华同行。尔等自便。”
“敬诺。”
步下车驾。倚华匆忙跟上已经往酒池行去地皇太后。心中却十分不解。但是。上官太后明显无意多说地姿态让她只能沉默。
沿着条砖铺设的露道缓缓而行,倚华只能听到皇太后脚下的黑舄轻击地面的声音,随着那一声声有节奏的轻响传入耳中,倚华的心不由就提了起来。
“长御……跟我说说先妣吧……”上官太后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语气幽然,倚华差点没有听清。
“敬夫人……”倚华稍稍愣了一下,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她与皇太后那位追谥为敬夫人的生母并不是很熟悉。
霍光的嫡女,上官桀独子的正妻……即便她是皇后的亲信,也很难让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