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正是后宫选人的时候。
――选人这件事,正是掖庭署负责的。
――每年到这个时候,张贺家都可以称得门庭若市了
张彭祖对此十分清楚。
因为与刘病已交好,杜佗对这事也是清楚的,而且,作为杜延年的儿子,他对禁中如今的情势也是略知一二的,因此,他才会皱眉。
这会儿,听到张彭祖把王奉光可能的意思说了出来,他也不由看向刘病已。
――虽然与王奉光有些小过节,但是……
刘病已也没有不答,叹了一口气:“王君之母、妻有此意……”
张彭祖点了点头,没有太上心,杜佗却更加皱紧了眉头,犹豫了一下,才问刘病已:“曾孙未劝?”
――这个时候……可不是内女的好时节
刘病已顿了一下脚步,随即便站定了,看向杜佗,半晌才道:“市井有上疾甚之流言。”
――王奉光不可能不清楚,因此,需要他劝吗?
杜佗与张彭祖可不是刘病已,对市井,偶尔去一次还行,真要常去,他们是不乐意,当然,他们也不可能常去。因此,听到刘病已的说法,两人都是瞠目结舌。
“……怎么会……”
――禁中事怎么会传出来?
――就是杜佗,虽然知道一点,却也是多是从父亲说的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中推测出来的。
――杜延年根本不可能在家中说禁中如何,更不可能说皇帝如何。
――那是大不敬是不道
“也是……”张彭祖倒是立刻转过了念头,“已召天下医者矣……”
――想想之前那份诏书,民间有这种流言,就太正常了……
杜佗仍然皱眉。
刘病已不由觉得奇怪:“佗?”
――还有什么不对吗?
杜佗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开了话题:“既然如此,王君仍欲内之乎?”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刘病已与张彭祖都没有再追究皇帝的病情问题。
刘病已摇了摇头:“王君本就以为不妥。”随即便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然……”他一时有些为难――也许不该说?
张彭祖耐不住性子,见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便急忙问道:“如何?”
刘病已看了看四周,才低声道:“王君某女已许字三次……”
杜佗与张彭祖不由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杜佗也先回过神来:“为何?”
――王奉光不是不信之人,不可能随意毁婚,还毁三次……
刘病已示意两人靠近,将声音压得更低了:“此女每当适人,所当适辄死……”
杜佗与张彭祖不禁骇然。
――这也太……离奇了
刘病已自然也知道两的感觉――昨天,他在王家门口听到这事时,反应不比两人镇定多少。
――虽然,人命是挺脆弱的,但是,一个明明身体健壮的男人,在定下婚事之后,立刻患病……最后一命呜呼……
――还是一次,而是三次
――谁会觉得正常?
所以,王奉光焦头烂额,家中的女人连入宫的主意都想出来了
――也难怪
刘病已摇了摇头。
――这一次,男方家也很强势,都堵上王家门了,一定要王家女儿去他们家待到下葬。王家自然是不肯的,毕竟,看那个驾势,谁知道王女去了还能不能回来?可是,论起来,人家的要求也不算过份。王奉光只能硬顶着。
昨天,王奉光不在家,男方一早过去,硬把人抢了过去,王奉光一听说就急了,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