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的傅与相显然也没有办法。
最后,刘庆只能满怀失望地亲自将两人送了出去。
――霍光……究竟想怎么处理此案啊?
刘庆并不知道,同一时间,长安城中,与他有同一个念头的人并不在少数
“大将军究竟欲如何?”受劾的徐仁更是直接对妻父问了出口。
虽然自己的妻父一直是一副唯霍光之命是从的样子,但是,徐仁很清楚,他的妻父并不糊涂,更不是全然没有自己的主张――至少,他很清楚,霍光的底线在哪里
――因此,作为百官之首,他与霍光一直相安无事,同心共事。
此时,徐仁不能不向田千秋请教――看起来……他与王平的想法与实际情况……出入颇大。
然而,田千秋同样对此事十分不解。
在此之前,田千秋已经向徐仁详细问过了案情经过,在他看来,从左冯翊告鞠到廷尉、少府杂治,对此案的论定不能说完全正确,但是,当时正值大赦天下,论刑稍松也是常情,毕竟侯史吴本人顶多是匿罪人而已。
侍御史要求覆治,理由也算充分,那就覆治,顶多算治案官吏治狱有错。
这些都是有律可依的事情,霍光却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
“……大人……”见田千秋一直沉吟不语,徐仁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田千秋恍然回神,看了子婿一眼,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思忖了一会儿,才对徐仁道:“仆可曾问过大将军左右?”
徐仁无奈地叹息:“大将军左右皆不言。”
毕竟受劾,王平也罢,徐仁也罢,都不敢轻忽以对,对霍光左右近臣也多有亲近,就是想打听清楚霍光的想法,然而,霍光本就谨慎,亲信之人也不多,那不多的几个更是守口如瓶,任你如何问,人家都不会答。
田千秋皱了皱眉:“廷尉亦是?”
“亦是”徐仁很肯定。
――正是因此,王平比他更担心。
――担心霍光是恼了他
――毕竟,他还有一个当丞相的妻子,王平却是什么都没有
“既是如此……”田千秋沉吟再三,终是应了下来,“我明日入见大将军。”
――既然从霍光的左右那儿问不出来,就问霍光本人吧
田千秋的决定把女婿吓了一跳:“大人这……这……见大将军……臣……”
――为了他的事情,去问霍光……
徐仁觉得田千秋的作法有些过了。
――虽然他也着急,但是……万一……霍光原本不在意,却被田千秋这般……惹恼呢?
――说到底,他自己也不认为这件事能有多严重。
“大人不需为臣如此。”徐仁连忙劝道,态度十分诚,“若不然,臣受刑就是。”
――总归不是死罪……
田千秋却摇了摇头,眯着眼睛,一言不发,明显是下定了决心。
徐仁有些担心了:“阿翁,大将军已非昔日可比……”
――如今的霍光已经无人可以制擎了
田千秋闭上眼,似乎是思忖了,眉头皱得很紧,但是,过了一会儿,睁开眼,他仍然坚持。
“必须问一问子孟……”田千秋轻语。
于是,当天,田千秋就派人送了信,霍光也回了信,约定明日在宫中见。
见到田千秋,霍光也没有客气,双方坐定,便直言道:“君侯勿为贵婿请。”
田千秋眯着眼,也看不出喜怒,却也直言:“仆却正为此而来。”
霍光微笑:“君侯,此非仆能决之事。”
“哦?”田千秋挑眉,对霍光的说辞十分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