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复杂,却没有一丝愤怒。
――她是哭笑不得了。
这般心情下,她反而平静了,语气也温和起来:“陛下乃大汉天子,汉之君王,但为汉臣,皆当为上虑。大将军受先帝遗诏辅少主,自是无所不为上虑。妾鄙,纵有此心,亦无此力,唯听从大人教诲。”
――不止她当为刘弗陵考虑,全天下都当如此!
说话时,兮君的姿态格外恭顺,话中的意思却并顺耳。
刘弗陵不由攥紧了拳头,脸色更加苍白。然而,兮君一直垂着眼,根本没有看他。
“皇后不奉朕之命?”刘弗陵冷冷地质问。
兮君连眼都没有眨,毫不犹豫地把话顶了回去:“妾乃汉人,岂敢有大逆之心?”
刘弗陵被她噎得说不出一个字,好一会儿才冷笑着道:“骊山一行,皇后更善言辞矣。”
兮君没有答话。
话说到这儿,刘弗陵也懒得再兜圈子了。
“卫太子之孙年十三,不宜居禁中,当遣出。中宫应诏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