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十分失望,但是,看了一眼皇后阴郁的神色,食官长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而知趣地领着人退了下去。
看着食官诸人离开的背影,虽然之前与食官长争执,但是,郭穰此时并不觉得得意,相反,同为宦者,见皇后如此不留情面,他不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了。
这样想着,郭穰不免一时出神,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年幼的皇后正看着自己,当即便出了一身冷汗,想告罪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
还是一旁的长御见皇后并无责怪的意思,才壮着胆子,对郭穰笑道:“小君赞郭君思虑周密。”
――原来是好话……
郭穰心中稍安。然而,看了看现在的情形,心中也不由一紧,连忙谢罪:“臣失仪。”
――无论如何,总是先谢罪为好。
――尤其是兮君的心情并不甚愉悦……
不过,很显然,私府长的运气比食官长好太多了。兮君对他的谢罪并不在意,摆了摆手,道:“无妨,君且退。”
听到这句话,郭穰惊讶不已,不过,寻思了一下,还是十分乖觉地退了下去。
郭穰一退,兮君也对堂上诸人挥了挥手:“君等亦退。”
侍奉的诸侍御却是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们还没有休憩呢!
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倚华没有动,兮君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正在退下的诸侍御见状,心中都稍稍安定――倚华的意思是,她方才已经休憩过了,然而,这样的举动毕竟与皇后的命令相悖,诸人心中也着实不安。
与旁人不同,见倚华单独留下,郭穰却微微挑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倚华一眼,然而倚华并没有回应他的注视,这让郭穰心中更加笃定了。
出了正堂。郭穰便停了一步,自有私府属吏上前,低声询问。
“那位公子在何处?”郭穰低声问了一句。
属吏立刻向西厢指了一下。
郭穰往门户紧闭的西厢看了一眼,正在思忖着,就听属吏低语:“此公子与中宫……未免亲密过矣……同室、同乘、同席……”
郭穰当即皱眉,脚步也陡然停下,神色却看不出什么,只是冷淡地瞥了那个属吏一眼,看着那个属吏心惊肉脚,正在惊疑不定时,却听到郭穰淡淡地问了一句:“此言从何而来?”
――他自认为御下尚可,他的属吏应当不会议论这样的话才是。
也的确如此,听到主官问了这个问题,那个属吏却是松了一口气,在郭穰身后肃手答了一句:“从骊山汤启程时,臣经厩舍时,闻厩中有人议论。”
郭穰不由皱了一下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何人?”
属吏面lou难色,不过,下一刻便释然了,因为郭穰淡然地补了一句:“汝可上书。”
“诺。”属吏松了一口气。
――此时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出来就是真的把人得罪死了。
――最怕的是,他说了。对方就没有事……
郭穰也是一步步迁至此位的,自然明白属下的顾虑,更不会让属下陷入困境――若是那样,日后还有谁会为他效力?
不过,这件事着实诡异,郭穰的心中很是不安,又向前走了几步,他还是停了步,犹豫再三,还是让属吏先行,自己则留了下来。
在廊下来回踱了几步。郭穰还是觉得,这件事必须立刻解决了。
――解决的方法也只有一个。
“请将曾孙迁出掖庭。”倚华在兮君席前伏首进言。
兮君一怔。
“何故?”
――这件事不是早有定论了吗?
兮君知道自己的这位长御不会在刘病已的事情随意进言。
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