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在,终究是麻烦。
――皇后年幼。没有想到这些,中宫诸人却是明白,否则,方才也不会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倚华也正是因此才特别过来一趟的。
既然人已经来了骊山,日后自然还要随皇后一行回长安,义微并没有对倚华隐瞒事情的详情。
“此事与曾孙干系甚大,却非其之过也。”
义微开口便是直截了当的说法。
倚华点了点头,对此说法丝毫都不怀疑:“曾孙素来稳重。”
――刘病已虽然年少,但是,一向都极有分寸,只看他与兮君来往数年,宫中并无言语,就可见一斑了。
见倚华相信,义微倒是轻松了不少――可以少费不少口舌了。
“曾孙身边有不明之人出现。”义微对倚华道。
倚华一怔,随即便脸色大变:“宫外?”
义微点头:“正是。”
――宫内出现不明之人,光禄勋与卫尉就该以死谢罪了!
倚华不同倒吸了一口冷气――她不是不明白道理,只是总归存了一分侥幸之心。
这会儿,侥幸已无可能,她定了定神,正想说什么,就听刘病已忽然ha了一句:“彼于我,无恶意!”
倚华一怔,义微却是莞尔。
她指着刘病已对倚华道:“临行前。曾孙对大将军亦如是言。”
说完,义微便将脸一沉,冷冷地道:“曾孙果肖令祖!甚有识人之明!”
刘病已的脸色一白,却是不敢再言语了。
倚华到底是经历甚多,听到两人这番话,再将义微的话琢磨了一下,不由便瞠目结舌,竟是期期艾艾了半晌才说一句囫囵话:“……是……太子……宾客……?”
――这个结论太……
――这已经不是心存侥幸,而是深感匪夷所思了!
义微却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应是如此!”
义微说得也不肯定,毕竟,她出京时。事情尚未查明。
倚华却是急了:“前番推出个张延年,此番,彼等究竟意欲如何?”
――始元五年的假太子案中便有卫太子昔日宾客的身影,那一次,鄂邑长公主与少帝便都对刘病已起了杀心,只不过碍着霍光,两人没有得逞,如今……
倚华越想越心惊,不由更加焦急,抬头看了看义微,随即便道:“既是与大将军去书,君当问明此事!”
义微对倚华竟会如此紧张倍感不解,怔忡了半晌,才道:“何至于此……”
――总归是刘据的宾客……
义微方才虽然对刘病已的话表示不满,但是,也不能否认自己所言并非反义――刘据的确是很有识人之明。
――太子宫、博望苑,那么繁杂的人员之中,竟无一人背叛太子。
――哪怕他起兵、兵败、出逃,哪怕乡里之中就是封侯之赏的诏书,仍有人冒死藏匿他,并且跟着他一起反抗,一起死……
――既然是刘据的宾客,那么,又怎么会真的害刘病已呢?
――无论母家如何,刘病已都是刘据唯一的血裔了!
倚华心急如焚,然而,义微既是如此言语,她也不得按捺下满心的焦急之感,耐心地解释:“太子昔日所结交多有异端之士,行事皆有非常之举。彼等对曾孙未必存恶意,然彼等所为……未必……与曾孙无害!”
听倚华这样说,义微也不由凝了神,连连点头:“大将军似亦为此事。”
倚华连忙道:“无论大将军有无此意,君所书亦当言及。”
义微点头:“自当如此!”
刘病已却是目瞪口呆,直到义微重新提笔,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