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皇孙认真地点头:“是的!我一直有事想问卫君。”
“曾孙但说。”卫登轻轻颌,“仆尽力为曾孙释惑。”
少年皇孙站扶案站起,走到卫登的席前,十分委屈地质问:“卫君为何不愿做我的亲人?”
卫登不由闭眼,片刻之后,他睁开眼,黑眸之中一片让人不敢直视的深遂平静。
刘病已听着自己在这个世上仅存无几的血亲冷静而言:“无论世人如何看,卫氏乃是废后的家族!”
卫登近乎残酷地割断那份血缘:“尽管是同一个人,然而,故皇太子之孙与废后的曾孙的意义截然不同。”
“皇曾孙你不需要记得自己与卫氏的亲缘!”
注1:二十级爵的分档根据刘劭的《爵制》,相关研究也有不同的意见。
注2:列侯之子中,除后子之外的诸子为何爵,易楚没有找到任何资料,只能根据《二年律令》中关内侯之子的情况推测,也因为没有相关记载,易楚个人觉得,列侯之子的爵位应该在五大夫以上,降等也不像其它级别那么恐怖,总言之,这段纯属虚构。
注3:菜名出自《盐铁论》,基本上都是当时市场热卖的食物。
8、卫氏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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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了近乎断绝关系的话,但是,卫登并没有怠慢史高与刘病已,加上史高在旁圆场,宴席之上,总算是维持了主宾尽欢的气象。
刘病已在掖庭生活了六年,他并不笨,相反,还相当聪明,卫登的话说得酷绝情,但是,其中的拳拳关爱,他岂会听不出来,只是,对那样的关爱,他一点都不希罕。
宴罢之后,卫登便吩咐侍婢送两人去客房。与史高一起向卫登行礼时,刘病已低声说了一句话,卫登顿时脸色骤变,史高在旁边也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却是一片茫然。
刘病已说:“我只是庶人,是卫太子之孙还是废后的曾孙,又有什么区别?”
说完之后,刘病便长揖退下,史高也连忙跟着行礼离开,留下卫登一脸苦笑地站在堂上。
家老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边,指使奴婢撤下食案之后,才低声道:“皇曾孙似乎对吾君的意思十分不满?”
卫登没有惊讶,只是缓缓地垂下眼,:后重新在独榻上坐下,扶着凭几,低声言语:“他还小,以后会明白的。”
须皆白的家老却轻轻摇:“臣以为未必。”
这位家老是卫青使过的人,卫登素来是敬重的,一听他如此,不由就挑眉看向他:“未必?”随即便冷笑了一声:“宗室帝裔有几个不想当皇帝的?更何况,他还是大汉正统嫡嗣!――不想那个位置?他想死!”
家老叹了口。在家主地榻旁坐。低声道:“臣不是指这个。”
―以刘病已地血统。若不能成为大汉天子会世世被天子猜忌。如今不过是因为少帝当位。霍光秉政。他尚无感觉。待天子稍长。他必然不会再这般无所谓。
以家老地阅历。岂会看不透这一点?
卫登对家老地说辞稍觉惊讶由颌:“那么甲老地意思是……”
家老叹了一口气:“皇曾孙尚在襁褓之中即失恃。中外宗族悉被诛。后来到史家不过两年又孤身入宫。纵然掖庭之中。有人护他、怜他。终究不是骨肉至亲。吾君。人生在世缘至亲是再亲切不过地依靠……皇曾孙毕竟是个孩子。总是希望有血亲长辈能够守护自己地……”
卫登不由失神:“……君是说错了……”
家老没有吭声,低着头良久不语。
卫登闭上眼,无奈地叹息:“甲老……我不敢亲近他……”
家老一愣,不解地抬头望向主君。
卫家的家主手按凭几喃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