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太子只是调动了宫卫兵卒。素来重视兵权地天子也会本能地感觉到威胁!
金日??有种不详地预感――这一局还在天子地掌握之中吗?
――盛怒之下的天子……
“子孟!”金日??眼见压制不住霍光的挣扎,焦急不已地道,“这个时候,主上能听得进你的话吗?”
金日??的这句话让霍光停止了挣扎,皱着眉,一脸沮丧地平静下来。
“翁叔,我该怎么办?”扯着金日??的衣袖,霍光不知所措地喃喃而语。
听到他的疑问,金日??只能苦笑――他难道会比霍光更有主意?
摇了摇头,金日??只能用沉默表示自己同样束手无策。
“阿母,太子哥哥惹阿翁生气了吗?”一个天真的童音忽然传入两人耳中,霍光与金日??同时变了脸色,循声望去,却见钩弋夫人抱着儿子站在东厢与正堂相连的帷帐边,一脸诚惶诚恐的尴尬神色。
同时看向这对母子还有天子。即使是看着一向宠爱有加的爱姬与幼子,天子的脸色依旧肃然得令人心惊。
“你怎么在这儿!”天子的语气颇为不耐。
“弗陵想阿翁了!”脆生生的稚气声音立刻响起,为自己的母亲解决了难题。
天子微微皱眉,将目光从宠姬身上移开,看向自己稚弱的幼子。
皇子弗陵出生于太始三年,今年不过四岁,但是,身量却远胜于同龄稚儿,看上去至少有六七岁。
天子在某些方面与普通男子并没有多少区别――年过花甲又得少子,还如此健壮,自得之余,自然是十分欣喜。
虽然因为同样的原因,朝野内外对皇帝幼子的血统出身不无猜疑,甚至不乏恶毒下流的说辞,但是,这一切都丝毫不影响皇帝对幼子几近炫耀地表示喜爱。
当然,那些猜测对天子近臣来说只不过是庶民无聊之下的荒唐想法――诸皇子中,反而是刘弗陵的容貌最像当今天子。
――不能不说,这其实才是赵婕妤最幸运的地方!
――若非如此,一向猜忌心极重的天子不可能对幼子的血统毫无怀疑!
向钩弋夫人招了招手,待其走近,天子便伸手接过幼子,将他揽在怀中,神色也稍稍缓和下来,露出稍显勉强的淡淡笑容:“弗陵知道你的太子哥哥做了什么吗?”
刘弗陵正在认真地整理父亲腰间黄赤六采的绶带,听到父亲的问题,也没抬头,便不假思索地回答:“太子哥哥一定做了错事!”
“为什么?”天子从幼子手中扯出自己的佩绶,示意他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
刘弗陵仰起头,看着父亲严肃的神色,眼中却毫无畏惧,瘪了瘪嘴,不甘心地道:“阿母与阿姆(对乳母的称呼)都说,弗陵若是做了错事,阿翁就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弗陵第一次看阿翁这么生气,就连上次弗陵打翻了阿公的墨盒,阿翁也没有这么生气!”
虽然看上去年纪稍大,但是,毕竟只有四岁,这么长一段话说完,刘弗陵便有些脸色发白,让天子不由怜惜地轻摩他的头顶。
“是的!阿翁很生气……很生气……”天子低声轻喃,“你的太子哥哥让阿翁很生气啊……”
恍然失神的天子却让不晓事的刘弗陵有些困惑了,但是,接到站在一旁的母亲的示意,他仍然不得不贴到父亲怀里:“……阿翁……”
“陛下,丞相长史宫门请谒。”公车司马令的急报打断父子间的温馨时刻。
看着一身狼狈的长史跌跌撞撞地奔入紫殿,金日??微微皱眉,对霍光轻声耳语:“装的!”
霍光一愣,就听金日??冷笑:“他的步子极稳!根本不是惊惶无措!”他是匈奴休屠王的王子,对这些行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