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神色稍定,便语带讥诮地质问:“没有,还是不敢说?”
刘病已的头就在霍光的手中,连摇头都做不到,只能急切地以目光示意自己完全没有那个想法,只是,他眼中有戒意却让霍光清楚地知道了他的真正想法。
―是在恐惧吧?
―毕竟他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
想到这儿,霍光心中即使还有再多的恼怒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叹了一口气,霍光将刘病已揽入怀中,轻抚他的后背,在感觉到他的僵硬后,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曾孙,你永远不用担心这个问题……”霍光没有以郑重的姿态承诺,只是在刘病已的耳边低声言语,“无论是什么,只要你想要,我都会尽力不让你失望的……即使是……”
霍光的低语消失在一声叹息之中,刘病已没有听清他最后的话,想问又不知该从何问起,最后,只能仰起头,望着他,眼中一片茫然。
霍光微微勾起唇角,拍了拍他的头,待他回神后,才道:“曾孙为什么问,我希望谁是皇后?”
舒缓的声音划过耳边,刘病已怔了一下,才恍然回神,意识到霍光在问什么。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懊恼地揪着自己耳边的一绺碎,显然是不知该如措辞才好。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看出霍光已经无法动怒了,张安世这才真正放下一直悬着心,撩开珠帘,步入后堂。
左右看了看,张安世从长案上的大漆壶中倒了一杯水,尝了一口后才端着走到床边,伸手递给霍光,示意霍光给刘病已喝下。
水是加了蜜的,但是,早已冷透了,不过,后堂四角都悬着鎏银温炉,因此,十分温暖,喝下倒是并不碍事。
刘病已之前太过紧张,加上室内比较暖和,早已出了一身的汗,见霍光递了水过来,连忙就接过耳杯,立刻喝了一口。
甜凉的水顺喉咙滑入腹中,十分滋润的感觉让刘病已几乎想叹息了,不过,一抬眼看到霍光怜惜的眼神,他不由又是一僵,幸好蜜水已经咽下了,否则,他肯定要呛到。
慢吞吞地饮尽蜜水,刘病已眼睛一转,便要起身将耳杯重新放回对面的长案上。
他那点心思哪里瞒得了霍光与张安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