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进药。”
兮君敛行礼,避入东面的内室,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倚华却是眉头紧锁,显然有些担心。
“长御……”中长秋见她行动稍慢,连忙靠过去提醒,也不无疑惑地无声相询。
倚华轻轻摇头――他们都在天子寝殿,什么都不方便做。
一行刚入东内室,就有一名青衣宫人端着药盏进来,倚华接过放着药盏的食案,不经意地扫了那名宫人一眼,不由一愣,那名宫人见她识破,便轻轻一笑,退步来到中长秋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言语。
中长秋地神色立时一僵。
这般动静,正在检试汤药温度的兮君自然也觉了,疑惑地目光落在中长秋与那名宫人身上,随即也是一愣――那名宫人分明是自己地长御之一。
见皇后看向自己,那名宫人妆束地长御低眉敛色,缓缓来到皇后案前下拜,轻声禀告:“婢子奉中长秋之命去取药,听到尚药的医工议论,阑入殿中地是太医监何充国。”
兮君觉得这个人名很熟悉,却一时想不清楚,不由就看向之前脸色有变的中长秋,一抬眼间,她的眼角就瞥见倚华脸上分外古怪的神色,不禁又是一禁。
中长秋无奈地看向倚华,随即上前,却没有在案前止步,而是走到幄帐之中,在兮君身边跪下,在她耳边低语:“何充国与中宫祖母家关系甚近。”
兮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思考何充国与自家的关系,就听到一个好奇的声音响起:“你们说什么私语呢?”
―是天子!
中长秋立刻起身行礼,心中忐忑不安,生怕年幼的皇后说错话,正在担忧之际,就听到皇后清亮地嗓音响起:“我问他们为什么今日没有准备蜜水,中长秋说是陛下之意……”
兮君说着就低头笑了,刘弗陵一脸尴尬,狠狠地白了中长秋一眼,中长秋一边诚惶诚恐地请罪,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
兮君去年身体不好,是经常吃药的,知道汤药苦涩,特别吩咐宫人准备口味甘甜的蜜水与汤药一起呈上,刘弗陵一直没有意见,直到昨天,老太医请脉之后,看到蜜水,便笑着说了一声:“女儿家细心,比老夫等晓得稚儿心思。”刘弗陵当时没有说什么,晚上却吩咐宫人:“明日不要再备蜜水了。”
今天一早,就有宫人将此事禀报到中长秋这里,中长秋也在皇后用旦食时禀了此事。
天子不想别人说自己是孩子,自然不会愿意再提这件事,更何况知道中长秋早已禀上此事的都是中宫近臣,应该也不会有人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