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各人都在算计、思忖、犹豫地时候。一个意气风发地声音打破了宫门前地寂静。所有人下意识地望向下令地人。

识人先看车――皂盖。两皆朱。铜五末。轭有吉阳。却非右――

可见其当时秩二千石的官员。

“是京兆尹隽君!”围观地民众中不少人都认出了来者――身在长安城中怎么能不认识京兆尹呢?京兆尹隽不疑,字曼倩,渤海人。先帝末年,得时任直指使指的暴胜之的举荐,征诣公车,拜为青州刺史。始元元年,齐孝王孙刘泽的谋反,被隽不疑发觉。收捕以闻,皆伏其辜。随后,隽不疑被擢为京兆尹,赐钱百万。其治事,严而不残,京师吏民皆敬其威信。

见隽不疑一到便要收捕此人,随行的京兆尹佐吏立时面露难色,有几个与主官较亲近的更是立刻凑近了劝道:“眼下其是否为卫太子尚未可知,且稍安之为好。”隽不疑没有反驳,目光扫向北阙前不为所动地男子,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随即。他便想到那个大将军府来的人所交代的话,心绪立刻一沉。再不起一丝波澜。

也不看同在北阙前的公卿高官,隽不疑昂然而言:“诸君何患于卫太子!昔蒯聩违命出奔。辄距而不纳,《春秋》是之。卫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来自诣,此罪人也。”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诸从吏立时凛然,再不敢踌躇,上前将那名自称卫太子的男子收缚押走。

虽然把人抓走了,但是,那人却根本没有见京兆尹治所被送到了廷尉寺。

当年就对暴胜之说“凡为吏,太刚则折,太柔则废,威行施之以恩,然后树功扬名,永终天禄。”的隽不疑怎么可能会真的碰这块灼手地火炭?来北阙之前,隽不疑便准备好了封印文书,一离开北阙便让从吏持文书将人送去廷尉寺。

“事涉先帝、太子,岂是区区一个京兆尹能决断的?”对从吏眼中的疑问,他答得理直气壮。

在人前昂然正直的京兆尹一进家门,却是两腿一软,幸好一手扶住了门框才没有当门跪倒,半晌才好容易地挪到自己地床上坐下,而一身的冷汗早已浸透了几重衣裳。

隽不疑就这么怔怔地坐在床上,直到哺时,他的老母亲前来唤他用膳,他才蓦地回神。

知子莫若母,何况他少年丧父,与寡母相依为命,如今这般与平时判若两人的模样,隽母如何不惊?

“儿是怎么了?”紧紧揪住儿子的手腕,隽母心惊胆颤地问道。

隽不疑连忙起身,扶着母亲坐下,勉强笑道:“儿无事!”

隽母更加惊惧:“莫哄阿母!究竟出了什么事?”

隽不疑踌躇,终是对母亲道:“阿母,儿想辞官。”

“这是为何?”隽母稍松了一口气,放开儿子的手腕,一脸困惑地问道。

隽不疑苦笑,不知道该如何跟平素只在家中纺绩的老母说明情况――

朝局愈发迷乱,今日连“卫太子”都出来,下次不知该是什么状况!这种情势下,他这个京兆尹岂是好当的?――

今日霍光能想到用他,异日,其它人会想不到?

他正在斟酌,就听母亲温煦地道:“我是妇道人家,不晓得大事。儿素来端方,若心意已决,就按儿的意思办!”

隽不疑大喜,连忙谢过母亲。母子俩都放下了一桩心事,自然是和和乐乐地用了哺食。

既起了明哲保身地心思,第二天,天子与大将军地夸赞就不值一提了,哪怕是“公卿大臣当用经术明于大谊。”这样的话。看开了,也就是一句感慨而已――他是郡文学出身,春秋经术岂有不明之理?――

这种赞赏,他宁可没有!――

得到天子与大将军赞赏之后,他还如何能提出辞官之请?

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