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水下竞速。
加贺临在做某样事情时向来习惯全神贯注并且全力以赴,面对学习如此,面对游泳时如此,而面对上野绘里时,他同样如此。
就和认真考虑这道题目该如何求解一样,他此时此刻正考虑着如何才能碾压性的干倒绪方奏,这股专注劲丝毫不逊于他平时做爱时思考的该用什么体位与插入力度才能在最快时间里让绘里哭着求饶,或者是在他身下骚成一滩只会叫床的浪货。
第一次触壁,绪方奏领先0.96秒。
这种微小差距以肉眼似乎难以察觉,可是对于在水中的人来说,却是一个极难超越的存在。
双方并不知道对方的速度,同样,也并不知道自己是落后还是领先。
在这一点上,竞速游泳是绝对公平的,她从不妥协于任何参赛者的个人观点与可笑的自我,同时,她更善于给所有狂妄自大的人一记狠狠的失败耳光。
让其铭记自身力量卑微这一耻辱远离自负。
……或是在一次次的历练中,为达目的,变得更加强悍与疯狂。
第二次触壁,绪方奏的手指摸到了熟悉的泳池壁沿。
他的脑子里关于那位熟人的念头还未消去,在这一心不在焉的状态下,他的头探出了水面。
加贺临面无表情的脸隔着泳镜映入眼帘。
“我说过了,再这样下去,你会输。”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双方的眼前都隔着水珠与泳镜,所以视线无法进行真切的交锋。
“现在,离我的女朋友远一点。”
加贺临隔着两条泳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绪方奏低头看了一下,所对应的自己的身躯上,那个女生留下的齿痕依然新鲜,虽然已经不再疼痛。
“她叫什么名字?”绪方奏警惕地看着加贺临,没有正面回应他的要求。
加贺临爬出泳池,取下泳镜与泳帽随手扔在了地上,他甩了甩头发,径直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上野绘里她是我的,以及,她的未来只会跟我姓。”
他并没有在向任何人介绍上野的名字,他只是,在对旁人宣告他对上野绘里这个人的所有权。
绪方奏的眼里瞬间武装上了一层被提到最了高级别的防御力。
就算换了名字……他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的。
绝对是他,这个总能成为身边之人成长记忆当中最令人恐惧颤抖的黑暗一笔。
与生俱来的神经病与虐待癖。
还有那可以跨越多年时间甚至是国境的对一个女孩强烈到令人作呕的古怪控制欲。
……对那个曾经亲口对他说过,愿意在未来跟他一起姓绪方的温柔女孩。
0055,:错在哪里
她回来了。
连夜从那里赶了回来,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
绘里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从哪里借来的勇气,电车停运之后,她凭借着糟糕的记忆力与路标的指示,一个人深更半夜的走错了五次路,然后成功的在没被奇怪大叔侵犯的情况下,找到了自己的家门。
她看着地面,脱力般的蹲了下来,双手搭在膝盖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根本就是疯了。
当她站在绪方宁宁的门前,听到门后的人用相当形象的“熟睡当中却被突然吵醒”的不耐烦口吻喊完“稍等一下,马上。”之后,不知怎的,她的双脚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样,飞也似的往反方向跑了。
反应过来之后,已经回到了这里。
一路上,她甚至都没怎么去想过,回家之后该怎么面对加贺临。
屋子里没有一处开了灯,绘里抬头看着熟悉的房子,站起了身,然后打开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