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平静的说,“这就来,请您尽可能挽留。”
他站起身来,面对几十个等待他开会的下属,依然平静地说,“我有事先走,剩下的事你们和小宇沟通就行。”
他平静地走到电梯,安静地按下按钮,抵达地下停车场,坐在车上,紧绷的后背忽地垮了下来。
“别……”男人呜咽道,“别丢下我啊……”
他一路超车,闯红灯,将车停在医院外面,狂奔向前。
好在赶上见奶奶最后一面。
林鹿鸣直到死都那么从容娴雅,她戴着呼吸机,因为怕自己再也醒不过来,执拗地不肯闭上眼,望着床边盛开的百合,竭尽全力地等小孙子来。
司寒爵推开病房门,一旁的护士默然地退了出去。
“来啦。”林鹿鸣微弱的吐息,在氧气罩上面留下一层灰淡的气息。
她伸出手,缓缓攥住司寒爵的手指,“寒爵,奶奶要走啦。”
司寒爵眼眶一红。
“别哭,我已经九十岁啦,可以说是非常长寿了。”林鹿鸣露出满口精致整齐的烤瓷牙,鬓边的白发梳理地整齐利落,一点没有即将撒手人间的狼狈。
“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天地一逆旅,同悲万古尘,要学着豁达一点,棺材和寿衣我都准备好了,寿衣是苏绣的白鹤比翼,颜色很美,我非常喜欢,”林鹿鸣勉强地抬起手,摸了摸司寒爵的脸,“只是,我心里有一件事始终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