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单相思,你父皇至今没承认过他。”

要说毒,还是得秋庭桉的嘴……

十年前,帝后之间的裂痕如同冬日里的寒冰,冷冽而刺骨,满朝皆知。

而季祈永,这位名义上的太子,不过是母族势力博弈下的牺牲品。

即便后来有秋庭桉的庇护,他也始终未能摆脱那份“爹不疼,妈不爱”的孤独感。

父母之爱,对他而言,似乎总是那么遥不可及。

孩子从出生,便爱父母,可父母只是在孩子出生的时候,选择性爱罢了。??|

至少季祈永是这样的……

“永儿,对不起……我……”

时序政收了剑,想要和孩子解释,却始终开不了口。

季祈永内心,倒没什么太大波澜,他与父帝向来形同陌人,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几乎没什么交集。

他同父母,也算是六亲缘浅。

“你且退到那边去,浑身湿透,莫要让寒气侵了孩子。”

秋庭桉眼疾手快,以扇为障,挡住了时序政那满怀愧疚的一抱。

抱什么?一身酒气,再带坏我的小孩。

时序政低下头,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一步,毕竟季祈永还未说话。

他着实不知季祈永的态度。

这孩子生的纯净,对他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因此记恨了他,他也就认了。

“其实父皇也没承认过我……”

季祈永轻飘飘的一句话,倒让秋庭桉和时序政皆为一愣。

这句话,似平淡无奇,可细细琢磨,却也充满帝王家的悲伤。

“无妨的,你还有我……”

秋庭桉揉揉季祈永的小脑袋,略带责怪的看向时序政。

屋檐外的雨下得正大,将夜空洗刷得干干净净,深蓝的颜色仿佛沉淀出墨迹。

“过些天,为师便陪你下江南,最近事务繁杂,也该放松片刻。”

秋庭桉开口说道,言语间流露出宠溺的味道。

季祈永微微点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时序政身上。他犹豫片刻,终是开口问道:

“漂亮哥哥也一同去吗?”

短短几个字,让时序政回过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轻轻颔首:

“自然、自然…奉陪!”

秋庭桉见状,微微侧眸看了一眼,随即又把目光挪了回去。

“佛经抄完了吗?就去?”

“永儿是太子,你是太师,他是君,你是臣,我当然听太子殿下的。”

白毛落魄小狗,顿时昂首挺胸!

“你说是吧、是吧……”

转头看向在一旁偷笑的季祈永,一脸骄傲。

秋庭桉勾起嘴角,笑容温和宠溺。

抬眸望去,屋外雨水渐停,一轮皎月已挂上了枝头,透过窗棂洒入亭台楼阁,泛起一层淡淡的光辉。

“的确。”

他伸手摸摸季祈永的脑袋,微笑着点头

“臣听太子殿下的。”

第60章 你终于还是向我这个时家余孽动手了……

由着身后伤处,没得到及时的治理,加上雨中醉酒舞剑,时序政夜里便发了高热。

迷迷糊糊之中,总感觉有人在抱着他,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给他换药、敷药,喂汤羹……

耳边也总是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带着令人沉醉的安抚效果:

“放心,不会有事的。”

直到次日清晨,他的体温稍稍缓和下来,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因为一夜烧灼,身子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什么力气。

只是可惜,时序政这一病,身子骨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