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臣见他听话,甚是欣慰。
手掌在季昌宁的肩膀、后背处,缓缓地打转起来。
季昌宁能感觉到裴书臣的手掌在他身上轻轻按压,每一下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
“谢、谢谢您……”
季昌宁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安静得有些出奇。
说实在的,他不太习惯被人这样关心,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尴尬,坐立不安。
“老夫看你跟牙住在一起时,并不像这般别扭。”
牙住年纪与裴书臣相仿,又是从季昌宁刚出生就被派来伺候季昌宁的,反而两人显得和谐。
季昌宁一脸疑惑,被问得莫名其妙,只能含糊地回应道:“还好……”
“登基这么多年,这样按摩的事情,都是牙住给你做?”
裴书臣揉着季昌宁脖颈处的一截筋,这里有些堵塞,他便用力了一些。
季昌宁疼的脖子下意识一缩,“我不习惯旁人碰我,这样的事情,一般只是专职的太医,会定期来医治。”
季昌宁觉得裴书臣手劲儿小了些,大约是脖子块的淤堵,被按摩开了。
他也觉得轻松不少。
“而且牙住现在年纪也大了,这些繁琐的事情,让别的宫人来做就行……嘶”
刚说完,季昌宁便觉得肩膀一阵剧痛,裴书臣的手劲儿,打人疼,怎么按摩也痛。
裴书臣听到季昌宁的叫声,手上的动作才停了下来:
“你倒是会雨露均沾”
关心的人还挺多……
裴书臣冷不丁冒出一句,季昌宁情感迟钝,根本不会按正常人思维走。
“什么?”季昌宁大脑思考一会儿,“后宫吗?”
裴书臣一时语塞,也算体验一次时序政的感受,“嗯,夸你的。”
被凶了,季昌宁默默闭上嘴,裴书臣总是这样阴晴不明,他都习惯了。
良久,裴书臣扳了扳季昌宁的后背,差不多时,停下来,伸手揉了揉眼前脑袋:
“刚刚有进步,会把自已内心想法说出来,也会知疼喊疼。”
裴书臣笑了笑,“这句,真心夸你的。”
季昌宁不太好意思的低着头……
“这次还抱为师吗?”裴书臣没什么,很坦然的张开怀抱,轻笑看向季昌宁。
季昌宁一瞬间,脸色涨红!
“不、不不……不抱了……”
别说平时他害羞,现在他一身汗水,更不会轻易接触裴书臣。
要不是身后就是床,他真能退到墙壁角落。
他又不是时序政,没必要……没必要……
得到一句表扬,已经很满足了。
裴书臣被逗笑,孩子果然还是逗着好玩。
他起身,走到窗边,掀开帘子一角,看着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等会泡温泉,别敷衍老夫,泡够两刻钟。”
“还有这次的事,虽然刚刚表现不错,但本质上,你依旧是瞒着师长,这笔账等好了,老夫跟你好好算算。”
裴书臣语气变得严肃,正事决不能嬉皮笑脸:“从回来起,老夫给你一遍遍重复,不准欺瞒。”
“你怎么做的。”裴书臣冷下眉眼,“伤好了,来领罚,做个准备,不会轻,自已安排时间。”
又是自已安排时间,裴书臣一方面是顾及季昌宁的时间。
因为年轻时,他的师父不会管他们师兄弟,有没有时间,犯了错,便是一顿罚。
第二天照样,该做什么,做什么,因伤误事,不是理由,反而会二罪并罚。
裴书臣自已经历过,所以